“哦?你也觉得王介甫所言有理?”
“并非完全如此。”顾言谨慎的说道,
仁宗听了,一下子倒是来了些兴趣:“你说说看。”
“不过是有几点疑虑罢了。”顾言道,“臣观王大人的札子,有变革天下之志,其言变革天下之势在于人才,而若真要如此,则必然变革科举。当年庆历年间,范文正大人也曾提出改革贡举,但天下士子,潜心苦读便为了一朝科举,我听闻此次科举,欧阳公贬斥太学体,便招致了许多士子的攻击,更有甚者,竟是往范公府里投了祭文。变革文风尚且如此,何况是变更科举?”
仁宗听了这话,又想起当年的庆历新政,又想起了范仲淹,不由默然,没有说话,只。
顾言又说道:“宋大人以前提过的‘三冗’、‘三费’其言也颇为中肯。臣听闻宋初之时,内外官员不过几千人,而如今官吏已多达三万余人,士兵人数更是激增数倍。我朝虽是富庶,但如此增长下去,一时虽可,后世又当如何?王大人言养士当厚禄而养其廉,则必然加重国库负担,而以王大人之意,则当施以严刑,以正礼教,‘以小罪而加大刑’,想必将招致群起而攻,以陛下之明,虽是不惧,但若是两两相抗,又难免损伤国力……”
见顾言在殿下侃侃而谈,仁宗皇帝也不由有些惊奇,原本不过是一时兴致,叫了顾言过来,倒是没想到顾言这尚未弱冠的少年对于朝政也颇有些认识。他原本以为,以顾言写的那些策论虽是不错,但也并未十分出彩,里面显露的一些针砭朝政之语,只怕是受了那王介甫的影响,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仁宗心底叹息一声,到底是英雄出少年啊。
等到顾言一一说完,仁宗又接口道,这次却带着点笑意:“依你这么看,王介甫的这些主张,竟都是不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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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是读书太少、阅历太浅……越写越没有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