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做,何必犯贱呢。小李子,考虑考虑,何去何从?”
柳三哥道:“考虑?哼,大姐啊,当心一窝狼来找你麻烦哟。”
高大姐冷笑一声,道:“你是个明白人,老娘把话说绝了吧,就算你是一窝狼的人,如今,没人知道,你在老娘手里,一窝狼怎么找得着我呢?你说!”
柳三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高大姐道:“不对,这世上还真有不透风的墙!你想想,古今中外,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积案沉冤,至今依旧石沉大海?若没有不透风的墙,怎么会有石沉大海呢?!”
柳三哥笑道:“妙论。不过,我还是一个字‘不’!”
他的那个“不”字,并不响亮,却足够坚定,惹得**高大姐勃然大怒,她抓起身旁的松纹古剑,拔出宝剑,扔了剑鞘,气急败坏,走到跟前,将剑架在柳三哥脖子上,道:“李长根,想死想活?”
柳三哥冷笑道:“随便。”
他胆大泼天,演啥像啥,眉头一扬,脖子一拧,面不改色,心不跳,活像道上混的亡命之徒,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高大姐一愣,不由得心里打鼓,这哪像好人家出身的人呀,也许,李长根真是阴山一窝狼的人呢。
莫非,狐狸精在骗老娘?这可没准,钱给少了,给老娘下个绊子?!
她怔怔地望着柳三哥,过了好一阵子,咣当一声,把剑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囔囔道:“给老娘拉下去,打入地牢,水刑伺候。”
一名保镖,抓住柳三哥的膀子,将他连推带搡,拖了下去。
地牢里的日子,不是人过的。
冰冷的石壁,阴暗潮湿,天花板上吊着一盏长明灯,一灯如豆,光线幽暗。
长明灯里的油,饿极了,想吃,也吃不着,灯吊得太高,手是够不着的,即便跳起来,也够不着,何况,如今的三哥,连走路也迈不开步,怎么跳得起来呢。
头一个七天,每天二十一粒米的稀粥,是世上最鲜美的食物,每天,三哥端着这碗稀粥,都想慢慢咀嚼品味,不料,一到嘴边,便稀里哈拉一下子,吞入肚中,碗底朝天了。
最可恨的是地牢里无数的虫豸:蜘蛛、蚊子、跳蚤、臭虫、相思虫、灶壁鸡、涎涎裸、壁虎儿、叮咬着皮肤,在你脸上,脖子上,脚底心,肚皮上爬来爬去,令人,奇氧难熬,毛骨悚然。
柳三哥是个要干净的人,如今,落入如此境地,也只有咬牙苦撑。
其间,三哥想起师父巴老祖传授的“辟谷轻身昆仑心法”,此法本用来驱除体内污秽,延年益寿的,也许,此法可免于饿死地牢,也未可知。
不过,师父“辟谷”,避的只是谷物,除饮用清水外,也服食鲜果松子,何首乌黑芝麻之类食物,滋补身体,故能数月不食谷物,却步履轻健,鹤发童颜。
如今,我除了二十一颗米粒外,别无它物,不知此法,有用没用呢。
管他呢,死马当作活马医,有法总比无法强。
于是,三哥躺在地铺上,屏弃杂念,调匀气息,挨延时日。
还别说,“辟谷轻身昆仑心法”,真有点用呢,至少,三哥将一切杂念苦恼,抛向九霄云外,脉息减弱,呼吸平缓,体内消耗大减,自然就能多活些时日。
第一个七天过去了,**高大姐,手里抓着条白色丝帕,捂着鼻子,走进恶臭扑鼻的地牢,来看三哥,她问:“小李子,想通了没有?”
柳三哥道:“没通。”
高大姐没听见,道:“大声点,想通了没?”
柳三哥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