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向了南京方向,毒眼狼暗喜,招呼两名手下坐上马车,自己跳上车座,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真贱。”
他扬鞭吆喝道:“驾。”
声音未落,黑骏马便奋起四蹄飞奔起来,速度奇快,如风驰电掣一般,毒眼狼大喜过望,果然是匹神马,脚程举世无双,正在得意之际,突然,黑骏马收蹄立定,毒眼狼一个不当心,马车的惯性将他从车座上弹了出去,在空中划个半弧,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嘴啃泥,摔得他七荤八素,灰头土脑,坐在官道旁,一时傻了眼。
只见马车内的两个帮徒,打开车门,鼻青脸肿,流着鼻血,抱着脑袋,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车门,自然,他俩也因这个急刹车而在车内伤得不轻,帮徒嚷嚷道:这种车,谁爱坐谁坐,打死老子,也不坐了。
还没等毒眼狼缓过神来,黑骏马大黑,乌溜溜,一声长嘶,四蹄翻花,狂奔而去,车轮险些从毒眼狼身上辗过,亏他见机得快,一个就地十八滚,总算逃过一劫,黑骏马拉着马车,如腾云驾雾般飞驰而去,转眼没了踪影。
毒眼狼坐在地上,拍地捶胸,仰天嚎哭:老天爷呀,老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哇,黑骏马跑了,黑骏马没了,我不该抽它的呀,一抽就跑,一跑就没,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他早已将刺杀柳三哥的密令,忘了个一干二净啦。
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大汉,怎么哭起来像个老娘们儿呀,引得路人嗤之以鼻,掩口而笑。
***
星月交辉,清风飒飒。
驴车与马车,还在乡间小道上辚辚行进,柳三哥悄悄移开一角车窗,仰望星空,忧心如焚,南不倒会不会被龙府的人逮住了?如今,龙府的人对我怒恨交加,若是南不倒落在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啊,一念及此,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车厢内一片漆黑,毒姥姥嗔道:“年纪轻轻叹什么气呀,这么叹下去,是要倒运的。”
柳三哥苦笑道:“吵醒了姥姥,不好意思,不过,晚辈不叹气,也没交好运呀。”
毒姥姥道:“啊,没交好运?亏你想得出来!碰上了我老太婆,算你交大运啦,你想想,没有我,谁给你吃好的喝好的呀,想想竹叶青,让你喝臭水吃狗粮当狗牵,你真该知足啦,不是交大运是啥呀,哈哈,至少,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柳三哥依旧仰望星空,苦笑道:“有几分道理。”
毒姥姥道:“你望着天,在数星星嘛?星星是数不清的,越数越糊涂。”
柳三哥道:“我想起唐朝诗人的两句诗:天階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我在看牵牛织女星。”
毒品姥姥道:“这两颗星,要在七夕的晚上,才看得见,你不是在看星,是在想南不倒。”
“是啊。”
“自己都朝不保夕了,还要想你老婆?”
“听说,龙家的人已抓住她了,看来凶多吉少啊。”
“听谁说的?”
“竹叶青。”
“那条狗的话,也能信么。”
“但愿他是瞎说。”
毒姥姥道:“其实,你想也是白想,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俗话说得好,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只要南不倒能无恙,晚生死而无怨。”
毒姥姥啧啧道:“唉,巴郎只要有你一半的心,老太婆此生算是没白活了,可惜,他没有,他是个没心没肺,没屁没臭的人,走了,连话都没留一句,哪怕是一句骗骗老太婆的话呢,老太婆也有口气好叹了。俗语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放在巴郎与你身上,却正好反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