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眼狼欢声道:“竹兄怎么说,小弟就怎么办。”
竹叶青笑道:“老六客气了。”
想在堵得铁铁实的官道上,立即掉头去南京,根本就不可能,就是把后面的马儿斩了,人杀了,也休想掉头折返,只会堵得更凶。
于是,他们只得把马车往前赶,等到路通了,再折返回头,去南京秘密总部邀功。
三个帮徒则在车前车后跟随警戒,以防不测。
把这事办成了,对谁都好;把这事办砸了,说不定要掉脑袋。
官道上,马车像蜗牛似的在往前挪,马车内,竹叶青将车窗只移开一条缝,车厢里光线昏暗,透进来的光亮,正好射在柳三哥的脸上,柳三哥躺在车厢地板上,依旧昏睡不醒,竹叶青坐在车座上,一只脚踩在柳三哥的脖子上,只要他穿着麂皮软靴的脚,稍一使劲,柳三哥的脖子,就会咔嚓一声断了,天下第一剑客,从此,将从这个江湖销声匿迹。
当然,他才不会做这种便宜了柳三哥的买卖呢,他用脚尖拨拉着柳三哥的脑袋,这张脸,使多少女孩子抓狂啊,女孩子挑帅哥,眼力向来不错,可惜,从今往后,老子要让他变成一只癞皮狗,任由老子摆布,老子要他往东,不敢往西,老子要他往西,不敢往东,那才好玩呢。
竹叶青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拔开软木塞子,一股酸溜溜的香气扑鼻而来,他从瓷瓶里倒出一粒墨绿色的丸药,名叫“四肢无力醒脑丸”,捏在手心里,将瓷瓶小心收起,俯身将手中的丸药,塞进柳三哥口中,催动掌心内力,将丸药逼入三哥腹中。
须臾,柳三哥醒了,挣扎着从地板上坐起,靠在车厢壁上,喘着粗气,眨巴着眼睛,正好面对着竹叶青,左瞧右瞧,一脸的狐疑,问:“你是谁?”
“猜猜。”
“猜不出。”
也许,车厢内光线太暗了,竹叶青将窗户移开了一半,顿时,车厢内光线明亮了不少,柳三哥笑道:“你是三步倒竹叶青?”
竹叶青道:“这叫冤家路窄,咱们又碰上了。”
柳三哥道:“你送死来了?”
竹叶青笑道:“不知道送死的是谁。”
“我正要去找你呢。”
柳三哥说着,右手就去摸腰间的剑柄,手指颤抖,动作缓慢,像是蜗牛在爬,额上黄汗淌淌滴,看得三步倒捧腹嘎嘎怪笑,他的笑,像是在哭,刺得人耳膜生疼,笑得眼泪鼻涕乱流。
车厢外的毒眼狼问:“竹兄,怎么啦?”
“没啥,要是你见了如今姓柳的这付熊样,也笑。”竹叶青一边抹着眼泪水,一边说。
“不对劲,就招呼一声。”
“谢啦,不对劲的可是柳三哥,不是一般的不对劲,是太不对劲啦。”
“敢情好。”
柳三哥总算摸到了剑柄,用劲吃奶的力气,也拔不出剑来,满头大汗,一脸惶急。
竹叶青道:“拔呀,能把剑拔出一寸,老子立巴就放你走。”
那剑像是锈在剑鞘里了,一分一毫都拔不出。
柳三哥叹口气,索性不拔了,靠在车厢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竹叶青道:“刚才,你吃了老子的四肢无力醒脑丸,手上只有两三两的力道啦,认栽吧。”
柳三哥呐呐道:“四肢无力醒脑丸?你的新药?”
竹叶青道:“对,这叫老店新开,推陈出新,老子还给药取了个别名呢。”
“叫啥?”
“又叫‘魔丸酸蚀透骨香’。”
柳三哥苦笑道:“这名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