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啦,人熟路熟,办事方便。”
柳三哥搪塞道:“没事没事,谢谢沈掌柜关心。”
轮到三哥举止有些失措了,他没话找话,道:“对了对了,客栈门匾上的四个字‘聚仙客栈’,写得真漂亮,是沈掌柜的墨宝吧。”
沈掌柜面有得色,道:“哪里哪里,谬奖谬奖。”
柳三哥道:“沈掌柜这一手好字,要是放在京城琉璃厂,能卖个大价钱呀。”
沈掌柜面色微微一变,旋即哈哈一笑,改口道:“其实呀,匾上的字,不是我写的,是我一个朋友写的,确实风格别致,独树一帜啊。哎,小顺,呆着干啥,快带客人进客房休息呀。”
柳三哥面上不动声色,心内却道:有点怪呀,我一提北京琉璃厂,沈掌柜怎么就有点紧张呢?
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处极其柔软敏感的角落,大约我无意间的一句话,触痛了沈掌柜的心事吧。
柳三哥打个哈哈,拱拱手,别过沈掌柜,跟随小顺去西院客房,穿过成排客房人声嘈杂的廊道,拐过几幢房,进了西院,立时显得十分雅静,这是一个四合院,庭院正中有一角假山,体量不大,叠得倒也颇具山林气概,北屋、东屋、西屋俱各黑灯瞎火,还空着呢。
打开北屋的门,屋内温暖宜人,火墙与炕早烧得热呼呼的。小顺点亮灯,房间分外洁净,房内陈设简单,一铺炕,炕上正中摆着一张炕桌,一边叠放着被褥枕头,屋里放着几张凳子,西墙边上,立着一口衣橱,柳三哥将包袱放入衣橱内,在炕沿上一坐,小顺则端茶倒水,招待得十分殷勤周到。
柳三哥从怀里掏出十个铜板,赏给小顺,小顺乐呵呵地道谢收下。
柳三哥道:“小顺,坐,我有事问你。”
“爷,有事尽管吩咐,只要小人能办到的,定当效力。”
“刚才你说匾上的字是沈掌柜写的?”
“没错。沈掌柜平时也不见他给人写过字,这字是两个月前,我看着他写的呀。”
柳三哥道:“刚才,他却说是一个朋友写的。看来,他在撒谎。”
小顺道:“我真纳闷啦,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嘛,这种事有啥好撒谎的呀。”
柳三哥道:“俗话说得好,不顺心事常七八,可与人言无二三啊。”
小顺道:“怪怪的,闹不清。”
柳三哥问:“你发觉没有,好象沈掌柜对我特别关照呀,对别人也这样吗?”
小顺道:“沈掌柜对客人都很好,对别人也一样,他说,客人是咱们的衣食父母。”
柳三哥道:“看来,沈掌柜经营有道,客栈的生意不错吧。”
“特别好,回头客多。”
柳三哥话头一转,问:“沈掌柜养鸽子吗?”
小顺奇道:“客官,你问这个干嘛呀?”
“随便问问,怎么啦?不能问吗?”
小顺道:“这有啥不能问的,只是客官怎么突然问起鸽子来啦。”
柳三哥道:“你没发觉吗,我车顶上有鸽窝,也喜欢养鸽子。在客栈门口,就见有鸽子飞进客栈去了,因此随便问问。”
小顺道:“养。而且,还是沈掌柜夫妇自己动手养,不许下人碰一碰,他住在东院,养着五六只鸽子呢,闲杂人等概莫能进。”
“沈掌柜家有几口人?”
“夫妻俩,老婆比他小十来岁。”
“有子女吗?”
“不清楚。听说有,在福建广东做生意呢。沈掌柜的脾气非常好,只是身世是个谜,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