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道:“哎,想不到一场暴动,欧阳原一家竟全部遇难了。”
赵军爷道:“是啊,我也难过,也内疚。岳三溜更难过,他走的时候,连招呼也不打,也许,夫妻俩在怨我呢,柳爷,你给评评理,这事能怨我么!我又不是典狱长,我跟牢城一点关系也扯不上,我是守城护疆的军爷,能怨我么!不谈了,要怨就怨去吧,咱不扯那个了。来,弟兄们,咱哥儿们再干一碗,满上满上,来,小马仙童,你也多少来点,意思意思。”
众人碗里倒上酒,一碰,干了。南不倒呷了一口,皱皱眉头。窗外,北风在呜咽,雪花扑打着窗帘,摸不清宋超抽起了旱烟,老烟叶的烟雾飘向包厢的天花板,袅袅升腾,柳三哥神情沮丧,凝视着天花板上的烟雾出神,一切象烟雾般飘渺虚空,觉得好累好累,柳三哥问:“欧阳原全家埋在哪儿?我想去坟头祭典一番。”
赵军爷道:“坟地在虎山的南坡。天黑了,先在此借宿一晚,明儿一早,我带大伙儿去,好吗?”
柳三哥道:“也好。”
喝完酒,赵军爷为众人按排好客栈,就告辞了。
不久,野山猫二黑在窗口叫了一声,一会儿,只听得脚步由远而近,柳三哥房间的门敲响了,南不倒在里面问:“谁呀?”
“我,当兵的。”是赵军爷的声音,他怕屋里的人误会,又补充道:“赵军爷。”
南不倒打开门,问:“军爷,你有事?”
赵军爷道:“有点私事。”
“找柳爷?”
“不,找你。”
“什么事?”
“治病。”
南不倒道:“我真不会治病,你那病治好了,是碰巧了。”
扑嗵一声,偌大个子的赵军爷,竟跪在了南不倒跟前,道:“求小马仙童,给我娘看个病。多少钱,你开价吧,只要我付得起。”
柳三哥从里屋出来,忙把他扶起,北风从门口呼呼地往屋里灌,南不倒忙关上门,道:“赵军爷,你娘得的啥病?”
“气管炎,哮喘,一到冬天老犯病,看她那难受劲儿,心里真不是滋味。”
南不倒道:“军爷,其实你求错人啦,会治病的是我家柳爷,我只不过偷了他一招半式而已。”
赵军爷疑惑道:“是嘛,那就求柳爷劳驾走一趟了。”说着,又要下跪。
柳三哥瞪了南不倒一眼,拉住赵军爷的手,道:“千万不可造次,我们去看看就是了,你也别信马药罐的话,你娘的病,治不治得好,我可心中没底。”他转身对南不倒道:“马药罐,带上我的药箱,去给赵军爷娘治病去。”
南不倒道:“你的药箱?明明药箱是我的,怎么就成了你的呢?”
柳不倒瞪他一眼,道:“是呀,不是我的是谁的!连你人都是我的。”
南不倒道:“人是你的不假,药箱却是我的。”
赵军爷听着这主仆二人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马药罐也有点太不懂规矩了,怎能与主人顶嘴。
来到赵军爷家,他老娘约有八十几岁了,白发苍苍,躺在床上,果然哮喘得厉害,一口痰在脖子里,忽上忽下,象是在拉风箱。柳三哥上前搭脉,装模作样了一番,道:“军爷,你娘的病也就是普通的气管炎,这种病不用我治,马药罐就能对付。”他对南不倒道:“听见了没有,这种病要是治不好,你跟了我这五年,就白跟了。”
南不倒道:“老爷说能治就肯定能治,赵军爷你老就放心吧。”
南不倒一遇上病人,就变得十分严肃了,把问闻听诊,一丝不苟,问了个备细,然后,打开药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