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没有,老婆孩子都养不舒坦,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还要跟着你吃稀的喝汤的,有本事去挣几个钱给我看看,真金白银那才叫真本事,光会吹得天花乱坠的,顶个屁用,害得老婆孩子跟着你受罪,吃不饱穿不暖,那不还是白搭。小人想想,也有道理。”
南不倒哈哈大笑,塞给他几挂铜钱,伙计作揖打恭,连声道谢。
柳三哥问:“雁湖镇离这儿远吗?”
伙计道:“不远,西去三十来里。”
翌日,柳三哥与南不倒赶着车到了雁湖镇。
时近中午,他俩在一个小酒店打尖,叫了几个酒菜,把酒店老板叫来问话,酒店老板是个富态的中年人,脸色红润,面相和善,柳三哥问:“掌柜的,欧阳原是雁湖镇上的人吗?”
老板道:“是吧。”
“他在北京做过大官吧?”
“是吧。”
“是户部郎中,是吗?”
“嗯哪。”
“他现在住在镇里吧?”
老板一脸愕然,有几分慌乱,道:“没吧。”
“镇上有他的亲戚吗?”
“嗯,没吧。”
“镇上难道他没有一个亲戚了?”
“嗯哪,不清楚吧。老爷,小人对他家的事,一概不知,你老用完餐,去镇上打听打听吧。”说完,匆匆离去,神色颇有些慌张。
南不倒道:“哥,这老板真怪,怕吃了他似的,说的不是人话。”
柳三哥也分外不解,点头道:“内中必有隐情。”
在小酒店用完餐,柳三哥与南不倒从酒店出来,到了一家南货店门口,这家南货店卖的全是当地特产,有茶叶、黑木耳、笋干、地瓜干、蘑菇及竹藤制品,还有些根雕作品,老板是个发福的中年人,见来了两个买主,便笑逐颜开地迎了上去,道:“来来来,两位客官,进来看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店经营当地名优特产品,品种繁多,老少皆宜,价廉物美,包装新颖,来来来,进来看看,不买不要紧,就怕不进来,错过这一回,回家就后悔。”
柳三哥与南不倒将车停在门口,走进南货店。南不倒要了一只竹篮和一张小竹椅,做功确实不错,柳三哥问:“老板,雁湖镇有个叫欧阳原的吗?”
老板满脸红光的脸,即刻就“刷”一下白了,他道:“你说啥?欧阳原?!”
“是。他住在哪?”
“不知道。”
“他在北京当过京官的呀。”
“不知道。”
“我随便问问,你怕啥呀?”
“我更不知道了。请,二位请,小店要打烊了。”
“天还早呢,打烊关门太早啦。”
“不知道。”
那个能言善语,口若悬河的生意人,吓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言语颠倒,神色慌乱,似乎只会说三个字了:不知道。
南不倒道:“这个老板真怪,吓得钱都忘要了。怕啥怕呀,听到欧阳原三个字,象见了妖怪一样。”
柳三哥道:“不着急,我们再到别处去问问。”
他俩赶着马车,出了雁湖镇,见大樟树下一个老伯坐着歇脚,点着旱烟袋,正抽着呢,旁边放着一担柴火。
他俩将车赶到树下,从车上跳了下来,柳三哥问:“大爷,到大龙湫是向东走吗?”
“一直向东,走三十里,就到了。你们到雁荡山是来玩的吧?”
“不是。”
“走亲访友?”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