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又将画挂上,他在画旁轻声道:“黄鼠狼,听到我的声音么?”
“听到。”
他坐到稍远处的椅子上,轻声道:“黄鼠狼,听到我说话么?”
“啊?有点糊,听不清。”
丁飘蓬稍稍高声,道:“你把屋里的画摘下,再听。”
黄鼠狼道:“喔。”
丁飘蓬又轻声道:“把耳朵贴在墙孔上听,这回,我的声音清楚么?”
“清楚。”
然后,丁飘蓬取出刷子,将落在墙根的粉末清扫干净,取出白布,把墙上与地板上的污迹,擦拭干净,将画挂回原处,退后一步,重新审视一遍,见一切复归原状,方才离开乌毡帽包厢,合上门,将铜锁锁上。
回到玄武湖包厢,丁飘蓬依旧一丝不苟地清理了钻孔现场,将字画按原状,挂回墙上,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看得黄鼠狼肃然起敬。
原来,混江湖不单要靠刀剑,还得靠心计啊。
之后,丁飘蓬在鱼得水客栈二楼,跟黄鼠狼轮班,盯着汤源茶馆三天三宿,既没见着阴司鬼王算盘,也没见着瘸腿狼王济宁,总之,无论是水道的人,还是一窝狼的人,鬼影儿不见一个。
也许,阴司鬼王算盘的接头地点不止这一个,为安全计,他会经常变换地点,让人摸不着头脑。若属于这种情况,盯梢看来要泡汤。
第四天午后,汤源茶馆人来客往,顾客盈门,正是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时候。
若今儿依旧没苗头,他准备走人。
忽地,一辆马车姗姗来迟,驰到汤源茶馆门前停下,车门一开,跳下两人,一人身材高瘦,背微驼,长着张马脸,此人模样,南不倒事先向其描述过,显见得是水道军师阴司鬼王算盘;另一人,是个身材高大的保镖,两人下车,匆匆进入茶馆。
一会儿,又来了辆马车,跳下两人,一人行走时,有点瘸,却步履敏捷,佩刀,正是一窝狼军师瘸腿狼;另一人身材彪悍,短打扮,也佩刀,戴着顶礼帽,帽檐儿压得低低的,虽只露出半张脸,一望即知,是老六毒眼狼,他俩快步进入茶馆。这两位,丁飘蓬熟,交过手,不会认错。
好哇,终于来啦,老子倒要进去看看。
丁飘蓬扮成商人,一脸络腮胡须,身着华服,带着小跟班黄鼠狼,踏着方步,进了汤源茶馆。
丁飘蓬招呼店小二:“伙计,二楼包厢有空么?”
店小二道:“有,有有,客官,请跟我来。”
大厅内,座无虚席,人声鼎沸,评书艺人的惊堂木,不时在嗡嗡人声中炸响,至于,艺人说些啥,后排座上的茶客,根本就听不清。
丁飘蓬道:“午后茶馆的生意真好啊。”
店小二道:“其实,也不一定,有时好,有时差,还真有人来疯呢,好起来,一潮进,一潮出,座无虚席,小的们忙得汗流浃背,脚打后脑勺,差起来,大厅里,就稀稀拉拉几个客人,茶客还没伙计多,闲得打呆果儿。”
丁飘蓬道:“是嘛。”
来到楼梯口,一旁茶座上,坐着条大汉,佩剑,是王算盘的保镖,南不倒向丁飘蓬介绍过,此人外号叫绍兴佬,也是王算盘的老乡,对王算盘忠心耿耿,卖相极好,高大威武,武功却平常,小心眼却不少。
绍兴佬向店小二点个头,道:“忙哪。”
看来,他们是熟人,店小二嘻嘻一笑道:“哎,忙,命苦,哪能跟爷比,爷是前世积德修来的福份。”
绍兴佬道:“你小子就一张油嘴,专拣中听的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店小二边走边说:“客官是衣食父母,小的开罪不起,一句话不对付,闹到老板那儿,这饭碗就得砸喽,爷又不肯搭把手,到时候,全家老小都得去喝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