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倒竹叶青道:“敢,有啥不敢的,不就是一个南不倒么,只要帮主下令,小人万死不辞。”
老妖狼道:“好,不过,首先,你去看看,那亮着灯的厢房,住的是谁?南不倒如今易容成叫花婆,画像看过了吧,长相记熟没有?那个叫花婆,就是南不倒,如果是,就将房内结构布置,看个清楚,熟记胸中,即刻回来禀报,不许擅自行动。”
三步倒竹叶青道:“若是南不倒在打盹,小人给她一毒箭,行么?”
老妖狼道:“不行,只许打探消息,看清房间内住着何人?是否真是南不倒?看清了,即刻返回,不得节外生枝。”
竹叶青不死心,道:“帮主,机会难得啊,有时,一旦错过机会,就不会有第二次了。”
老妖狼被他这么一说,不禁气恼之极,愤愤道:“你也知道,机会难得呀,前些时,你要不节外生枝,一刀结果了柳三哥,今儿,就天下太平,高枕无忧啦。违抗帮规,该当死罪,当时,念你初犯,饶你一命,只不过才个把月,莫非又忘了!”
竹叶青见老妖狼怒了,一哆嗦,道:“不敢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
刚想走,竹叶青又道:“不过,若是南不倒发现了小的,先动起手来,小的咋办?”
老妖狼道:“你事儿咋那么多?”
竹叶青呐呐道:“小的总不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吧。”
老妖狼道:“那你就给老子跑。”
竹叶青道:“遵命,小人转身就跑,决不恋战。”
说罢,竹叶青几个起落,掠进了尼庵,蹑手蹑脚,来到亮灯厢房旁,探头朝房里一瞅,厢房颇宽畅,内无天花板,有房梁,门朝南,南不倒坐在板床上,手按腰间剑柄,面对房门,她背后有个关闭的北窗,室内摆设极为简便,除了板床被褥,便是一张方桌,两张条凳,别无它物。
正探头探脑张望间,突听南不倒(绝情尼姑)喝道:“呔!看啥看,做贼么,有种的,报上字号来。”
竹叶青举着毒弩,就是不敢发箭,不是怕南不倒,是怕老妖狼,人不能犯错,错了一次错,就被人记恨一辈子,戳一辈子脊梁骨,那次,又不是老子存心想放过柳三哥,而是,想让柳三哥生不如死,结果,让柳三哥跑了。
那不能怪老子,怪只怪柳三哥命大。
有时人们只看结果,不看动机,有时,动机再好也是白搭。
再说,结果的事,谁知道呀,要知道,老子就不干啦,即便是你老妖狼,门槛算得精了,料想你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最后的结果!
谁都无法知道结果,能怪老子么!
从此,就把老子堂堂三步倒竹叶青,看扁啦,事后,老子威名暴跌,成了偎灶猫,灰头土脸,苟且偷生,要不是为了报仇雪恨,你老妖狼这票货,老子才不买账呢。哎,不提了,越提越来气。
屋里的南不倒道:“缩头乌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回去吧,叫你们帮主来见我,咱们划个道儿,来个了断。”
竹叶青心里一肚子的窝囊,却不敢吱一声,右手中指扣着毒弩板机,气得中指微微颤抖,却不敢扣下去,一则不敢违抗帮规,二则,自从食指被柳三哥的镖切断后,中指真不争气,没法跟食指比,食指是有仙气的,仙气一来,百发百中,中指没有,碰上关键时刻还抖,你抖个毛呀,扣板机最忌抖,一抖就偏,一偏就没戏,唉,算啦,老子不玩啦。
老子真成了骂不还口的贱货啦。
竹叶青受不了,一个转身,飞掠出尼庵,几个起落,回到老妖狼跟前,老妖狼问:“屋里是谁?”
竹叶青愤愤道:“叫花婆南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