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亡人亡!
深重的大殿,磅礴的壁画,一切都渲染出空洞的死气,在这个幽凉的清晨唯有凛冽的风越过榄窗,穿梭于他们之间。
许久,也不知是多久,萧雪阑看着他终是缓缓收起长剑,她静静开口,语气透着一丝怨恨。
“要说心藏他人,你又何尝不是?”
长孙一凡身形一僵,眼眸微微眯起,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我夫妻四年,你可曾忘记过那个女子?”
萧雪阑将视线移至满地狼藉,不愿再去看他一眼,“你与她在我眼皮底下藕断丝连,你侬我侬,我可有多说过你一句话?”
那女人,能给他利益,给他援助,是他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但是至于他们有没有超越过底线,她从未去深究,也不愿去深究。
只因为自己和他相互亏欠,明明相爱,却要相恨。
事到如今,她早已不知道,他们之间一路坎坷,到底还剩下什么是真的?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长孙一凡有些激动地喊道,他弃剑走到萧雪阑身前,目光扫过她憔悴伤神的侧脸,他眉头微蹙,无声叹息道,“她只是我的棋子,仅此而已。”
女人于他,从来都只有,有用无用之说!
“不错!这天下苍生,除燕皇之外,还不都匍匐在你大皇子的脚下?”
萧雪阑眸色明睿,猛然侧头看向他,他一时愣住,见她双目含泪,他的心口顿时像是插了一把无法释然的刀。
刚欲开口,又听她悲怆长笑出声,而那笑却是世间最深的鸿沟,“不管你是发威也好,发情也罢,天下女子皆是你的女人,亦都是你的棋局。”
萧雪阑看向琴板上的那朵龙牙花,不禁恨声道,“你留我至今仍不灭我,难道不是因为我对你而言,还有更诱惑的利益去赚取!”
要彻底攻下东燕,西燎,是最后一块心病!
尚离墨的出现,彻底使他的野心一发不可收拾地滋长,而对于西燎的种种,莫过于她这个流寇再熟悉不过的了!
他留自己活到现在,难道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借着自己,一举击垮西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