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要放弃吗?放弃那至高的位置?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不知道从何时起,米卢开始迷恋上了权利,因为有了权利,那些贱民就在他脚下匍匐颤抖,因为有了权利,那些贵族在他身旁恭维聆听,因为有了权利他可以一言而驱赶万民为之奔走,一怒而下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因为迷恋权利,所以他渴求更大的权利,更将目光放到了那至高的位置上。
他无数次渴望那冰蓝与光辉的王座,那众人的臣服,那高高在上,俯视人间的感觉,以至于到了后来,他在参加大公议会时,都不敢将目光停留在那王座上的时间太久。
因为他惧怕,惧怕自己眼中的灼热会出卖他的野心。
所以,扪心自问,放弃了,真的甘心吗?
在亲情和权利的漩涡中,米卢在奋力挣扎,时间流逝,直到他烟斗中的火焰已经燃尽,房子内的烟雾已经呛人,米卢才颤抖着拿出了一张巴掌大小的纸张,泛黄的书页,一面有法阵闪着流光,一面则洁白干净。
鹅毛笔在手中抖动,以至于他只能用握拳的方式攥着,他一边写出一个扭曲如同蝌蚪的字,一边近乎呢喃的道:“姐姐,别怪我,真的别怪我!”
字成,笔停下,魔法传讯纸开始燃烧,火焰中,那个字仿佛活了一般熠熠生辉,呼吸间,纸张燃尽,然后在不知道何处,一张相对应的纸张上就会显出这个字。
这个字是……杀!
于是,曾经的温暖败给了权利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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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白巫塔,顶层,客厅内。
凯里-米索大巫师是一位须发接白的老人,长长的胡须拖到了膝盖以下,一根根都如同银丝一般,凹陷的双眸饱含着通透的智慧深邃,再配上婴儿般的皮肤和儒雅的气质,他要是去了法杖,穿上学者袍,都没人会怀疑的。
当然,要说整体破坏他形象的则是他的鼻子,高耸却弯如钩,这让他显得有些阴霾。
作为象牙白巫塔的实际控制者和玫瑰领的白巫师当之无愧的领袖,已经很少有人能够让他亲自出面接待了。
但今天晚上,他出现在了客厅内,并亲自接待了眼前的客人。
米索大巫师悠悠的点在桌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神态有些轻慢的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似乎是让我在放弃违背自己的誓言啊?”
他的客人并非是常规意义上的生命,而是一团阴影,呈人形,却很矮小,漆黑如墨,五官虽然有大致轮廓,却并不清晰,尤其是阴影扭动的时候,这五官就拉长或者扭曲,看着极为怪异渗人。
他的声音也不像是人类说话,而是以一种莫名的力量在震动空间,从而形成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音波传递,只听他道:“我们并非是要求冕下违反和伊戈尔家族的约定,我们也相信冕下的信誉。
不过,仅仅是在关键时刻袖手旁观,或者对某些危机视若无睹而已,自从哈维大公否定了冕下驱逐神殿和处死施法者的请求后,冕下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米索大巫师的笑容有些冷:
那阴影似乎很不在意,飘忽了一下,好似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就再次道:“确实没有几个人喜欢听实话啊,既然你不喜欢听,那就不说了。
今天毕竟是我来求你的。”
“求我?可我为什么要答应?”米索撇着嘴笑了,眼神却说不出的郑重:
“事儿败了,你没有损失,最多推一个救援不急,我不相信伊戈尔家族还能把你怎么样了。事儿若是成了,哈哈,你就会获得你自己最想要的,也完成历代象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