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也无从察觉。
花木掩着的那人,仿若入定了一般,只是静静地瞧着玉石基上的那二人,竟似是毫无声息。
鹰国地势最高的山脉上,这大鹰国除了鹰帝外最尊贵的人,眉间依旧不减忧色。
浩瀚的星空中,偏南的那颗帝王星辰,黯淡了多日,终于重见天日,光芒渐生。如今虽还有浓荫遮掩,但势头已显。
只是,北边的帝王星近几日来却有越发衰弱之势。
他身边立着的女子,见他神色,并未多问,只是静静地将观星的器具悉心地擦拭了一遍,又稳妥地装进了盒子,才转身扶着尊长下了观星台。
“老夫当日是不是太过仁慈了?”到底还是尊长打破了这高原上的静谧。
他身边的女子,自是仙长姑姑。只是,她心中也并无答案。
她清楚尊长如今在为什么担忧,多少年了,自己自小至大,尊长从来都是波澜不惊、气定神闲的,仿若这天下万物皆在他的神识之中,他何从有过近来的这般伤神?
帝王星辰有不寻常之像,对这天下意味着什么,她自是再了解不过了。
那一抹异世的魂魄,究竟还是给这个时代带来了一丝动荡?
尊长是在责怪自己吧?当初若不是自己一心维护,或许尊长便没有近来的愁绪了。而这天下,便也没有明日之忧了!
只是,即便没有那女子,这天下又真的会太平么?不知为何,她心中竟是对尊长的教导产生了一丝质疑,不过,刚刚才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念头,她便立刻觉得自己实在是大不敬,赶忙敛息禀神,念起谪仙派的心经来。
说到底,还是要去寻那人一趟再做决定。
好在,尊长总是依着自己的。
~~~~~~~~~~
番梨国的皇城里,浣儿已经待了些日子了。他细细瞧着了然送给自己的那份大礼,温润的眸子起了无尽的波澜。手里是自了然经商第一日起,自己赠给她的那份资金作为股金所挣的红利账目,一笔一笔都记得十分详尽。
瞧瞧如今的数目,自己即便去了皇子的身份,竟也是个不容小窥的财主了。他苦笑一下,难为了然,即便在薛家铺子遇困的那段日子,竟也没有动用自己这红利的一分一毫。
她这般用心,自己自是感激的。只是,又与自己分得如此清楚,到底还是见外的。
浣儿并没有拒绝这份红利,他心知了然既然最初便已经有了这份心意,便顺着她好了。从见她之日起,似是从来都没有违拗过她的心意呢!
如今二人的日子倒有些闲云野鹤的意味,浣儿的心意已然表露得再明白不过,只是却总觉得有道无形的雾墙,横亘在二人之间。
了然不是不曾考虑过彼此的关系,只是她无数次拷问自己的心意,却总是找不到答案。父母双亲的期盼,浣儿的诚挚,她心中都是再清明不过的。
只是,叶落归根、水到渠成的那种感觉,她始终觉得若即若离,终究是不能把控。难得再有一世,她并不想勉强自己的心意,想来那也不是浣儿想要的。
这一日晨间,刚要起身,心尖却忽然一阵绞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疼得了然几乎要昏阙过去。她心中大骇,自己并非寻常体弱女子,为何竟有如此不寻常的症状?
但这绞痛却也不过是经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渐渐退去了。了然用真气游走全身,又并无寻到一丝异常,心中更有几分不安。
待瞧见浣儿那张温润的脸庞,尤其是带着关切的眸子,她忽然知道了心中的答案。一直以来,盘旋已久的疑问豁然开朗,只是,这答案却来得残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