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由得说出了一句,孙厂长你不要特别关照我们了,你是厂长,你这样照顾我们,我们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我受不了。
那里是什么照顾?工厂的借条我已归类到了财务科,只是杨师傅不方便,我们曾经关系好,所以钱我顺便就给杨师傅送过来了。
你在外面干什么?
孙雨露关切的问吴霞。
这么一大把年纪的女人,40岁的老女人,一无技术,二无特长,还能干什么?
到白虎村,打短工,装蔬菜车呗。
你也不找一下,孙厂长,他就是白虎城合作社主任,兼蔬菜协会的社长,给你一个轻松的活儿。
杨立国对妻子说。
那里都是苦活。
孙雨露是个老内行,白虎城合作社,为保持蔬菜的新鲜度,一般情况下,菜花、青菜、都是每天五点起床,蔬菜有露水的时候,最新鲜,采摘,装车,一气呵成,这时候需要大量的短工,所以城市有大量的下岗失业职工到白虎村打短工。
胡萝卜、土豆,地里长得,一般在下午四点以后,中午太阳暴晒过后,犁地,在地里捡拾土豆,胡萝卜,然后清洗,在下午六点装车。
一车多少钱。孙雨露笑着问。
装一车,七十五元,是现钱,累死了,菜农也不容易。
孙雨露已体谅里种菜的不易,农业收益低,风险大,所以才把多余的资金转到工业上来,没想到进入了黑洞。
哎,我在白虎村怎么没见到你妻子苏叶儿,见到你妻子苏叶儿,我也开口给孩子蓉蓉借个学费。
吴霞聊起聊这个话题。
他到西河县去了。
孙雨露说。
孙厂长你人缘广,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那里都有你的亲戚朋友。
吴霞是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 )。
那里,我战友牺牲了,去到西河县帮着战友刘世雨找墓地,打算风风火火给我兄弟下葬入土为安。
算了,不说了,没钱,只有缓一缓,孙雨露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这种事情在吴霞面前说不清。
你孩子蓉蓉上的什么大学?
首都师范大学,杨立国显出骄傲的情绪。
提起孩子你就骄傲,一提起学费,你就耷拉着脑袋。
你到想办法啊?
吴霞数落杨立国。
哎,蓉蓉怎么和你没有一起来?
杨立国思念起孩子来,不见蓉蓉的影子。
她在地里捡拾胡萝卜,给自己赚学费。要到下午八点才能回来。
吴霞没好气的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人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学,还得自己挣学费。
我们的孙航航小时候妻子苏叶儿领着在田里劳动,现在十一岁了,不学习,难啊,孩子学习的事情比工作还难。
师傅,你的孩子那么争气,我怎么生不下这么一个孩子,学费够了吗?
孙雨露想缓和屋子的气氛,把心灵的距离拉近一点。
孙厂长,也不怕你笑话,亲戚们都知道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企业效益不好,怕借钱还不上,也没有借到钱,才想着自己挣点学费。
孙雨露摸摸口袋,从身上拿出了八百元钱,放在了床上,你家的蓉蓉太争气了,给你们省了不少心。
我的航航难管啊,学校也快放假了,就让你家蓉蓉给我的航航当家庭教师,辅导一下功课。
哎,孩子的学习比工作还难,孙雨露说着摇了头。
哎,孙厂长,你把我们借的钱亲自拿来,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你现在拿这么多钱,再说就是我家蓉蓉当家庭教师,一月也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