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
总之,公元1644年三月十九日,大..]|风,永乐年间的盛世辉煌,郑和七下南洋的威赫,土木堡英宗被胡人掠去的耻辱,嘉靖帝几十年不去上朝的荒唐,万历和天启年间的阉祸横行,特务猖獗,吏治败坏;崇祯年间的兵乱四起,焦头烂额,终于走到了终点。恍如一棵早已腐朽蛀空的参天大树,轰然倒地。
崇祯披头散地提着宝剑在宫廷里来回冲杀,他杀地不是任何一个敌人,而是和他曾经同床
妃子,曾经承欢膝下的娇女,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叫着倒在血泊之中,苦苦地挣扎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当惊惶躲闪地昭仁公主终于被崇祯一剑刺了个透心凉,小小的身躯如同寒风中飘零的树叶般地倒在台阶上时,她稚嫩的脸上,一双眼睛仍然圆睁着,里面满是恐惧和哀求。幼小的她实在不明白,她父皇为什么要杀她这个只有六岁的女儿,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看着另外一个女儿长平公主昏倒在远处,大量的鲜血汨汨从断臂处奔涌而出,崇祯知道她还没有死,正准备上前再去补上一剑,以免已经十六岁,即将出阁的长平公主接下来受到贼寇的污辱时,传来了周皇后已经在自己的寝宫里自缢身亡的消息。
“哈哈哈……朕非亡国之君,尔等皆是亡国之臣!”崇祯扔下了手中沾染了亲人鲜血的宝剑,凄厉地大笑着,冲着寒冷的北风。他几乎站立不稳,摇摇欲坠,然而他仍然向着皇极殿地方向大骂着,仿佛无数胆怯无用的朝臣此时并没有各自逃亡或者准备金银巴解献媚于新的主子,仍然像以前一样,唯唯诺诺地跪在他的脚下,口口声声:“臣有罪……”一样。
一个苍老而又暗哑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打断了崇祯的歇斯底里。“皇上。贼寇已经开始攻打皇城了。城破之时应该不远了,还是老奴护送您出城躲避吧。”
崇祯感觉自己此时似乎所有力气都被抽空了,现在就像一个古稀之年,垂垂老矣的老翁,连转个身都困难异常。他死死地盯着王承恩,干涩而凶戾地问道:“你说,是不是朕应该早点把吴三桂调回来?大明就不会亡得这么快了。是不是?”
王承恩还是第一次这样正对着崇祯的脸看。他做了几十年地宦官奴才,直到今天,方才突然想起,自己经历了三朝皇帝,却从来没有抬起头来盯着皇帝看许久地胆量,可是现在,他终于再没有这个顾及了。王承恩迟缓地摇了摇头:“不,皇上没有过错。是老天要亡大明。”
“是啊。皇上怎么会有过错?英明神武地天子怎么可能有任何失误?都是那些奸佞昏碌之臣,害了大明啊,毁了祖宗的江山啊……”崇祯喃喃地自言自语道。然后抬头对王承恩吩咐道:“你去拿笔墨来。”
很快,笔墨到了。崇祯此时已经拿定了一死殉国的决心,拉出素缎暗龙黄袍的前襟,将王白色袍里朝上,然后蹲身下来,将衣料放置在膝盖上,提起朱笔,战抖着,潦草歪斜地写出了这样的遗言:
“朕非庸暗之主,乃诸臣误国,致失江山。朕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不敢终于正寝。贼来,宁毁朕尸,勿伤百姓!”
一直到死,这位皇帝仍然固执地认为,他自己没有错,是群臣误国。
半个时辰后,崇祯站在煤山半山腰的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极目远眺,触目所及,都是炮火硝烟和纷乱。他所生活了十七年的皇宫里,整齐地格局清晰可见,依旧是平日的庄重肃穆,看不出丝毫末日景象。
他仰天长叹道:“今日亡国,出自天意,非朕之罪。十七年惨淡经营,总想中兴。可是大明气数已尽,处处事与愿违,无法挽回。十七年的中兴之愿只是南柯一梦!”
王承恩听了这话,对皇帝深为同情,心中十分悲痛,但未做声。他帮皇帝解下腰里的黄丝绦,绑在向南的槐树干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