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从后面开始捆绑我的双手,有人正蹲身用绳索将我的双脚也牢牢实实地绑缚起来。我的心头怦怦乱跳,惶恐地问道:“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要带我去见谁?”
耳旁一阵冷笑,接着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道:“当然是送你去见一位想见你的人了,毕竟有些事情不能让夫人知道太多,所以也只好委屈夫人一下了。”接着似乎对旁边的人吩咐道:“拿个袋子来把她的头也蒙上!免得一会儿她在车里把遮眼睛的布条给蹭掉了。”
“小的明白!”似乎是这人的属下在一旁喏道,接着干脆利落地行动起来。很快,我的嘴巴被塞了个严严实实,跟着兜头罩下来一个布袋,这下子算是彻底不见天日了,连张口出声都成了问题,异常难受。
我被老老实实地捆扎成嘉兴粽子,接着被一个人拦腰抱持着,走了不长的几步路,接着感觉一个起落,我的身子似乎落在了一个软绵绵的座位上。很快,一声清脆的马鞭策响后,周围晃动起来,耳边隐隐约约传来车轮粼粼伴夹着富有节奏的马蹄声,原来我被扔进了一辆马车里,不用说这四周都是封闭得严严实实的了,要想逃出去,可就比登天还难。
被这番折腾弄得满头大汗的我心急如焚地侧卧在马车里,一面忍耐着手腕上紧绷着的粗粝绳索所带来的疼痛,一面七上八下地琢磨着这帮人的真正意图:起先我还以为他们不光是劫财劫色这么简单,会不会是一帮专门劫持绑架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卖去青楼妓院等烟花之地而谋财的人贩子呢?接着转念一想,不对啊!尽管我的外貌还是很值得他们出手的,但是我的装束一看就是个妇人,根本不是十二三岁的豆蔻少女,怎么能够帮妓院老板赚大钱呢?显然不属于优先收购之列;再者这盛京城虽然不大,但是大清几乎一半以上的高官都在这里,就如同站在北京的前门往下扔块砖头就能砸着个红顶子一般。我这副贵妇装扮,一看就是某位大臣的家眷,谅他们也不敢把主意打在我的身上。
更何况,我投石问路地试探了一下,似乎是这几个人中间的头目居然称呼我为“夫人”,这又令我一头雾水——如果说是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想利用我达到他们的某些目的的话,就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又怎么会如此称呼呢?再说如果是多尔衮的反对派的那些个大臣们是幕后主使的话,也不太可能,他们怎么会愚蠢到用一个女人来要挟多尔衮答应他们的一些要求呢?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且听这几个人的寥寥几句对话,似乎不是满人,因为他们没有说“奴才”或者“喳”。难道是朝鲜那些反清派的义士们在铤而走险?这就更没可能了。左思右想,怀疑的对象还是落在了大明潜伏在盛京的细作身上,只有这样解释才勉强合理。莫非是崇祯皇帝正为关内愈严峻的形势而焦头烂额,想要把守卫宁远的总兵吴三桂调遣回来,帮他剿除李自成的农民军或者戍卫山海关?所以吴三桂想临走前捞点实用的东西,暗中派人秘密潜入盛京将我劫持走?起码听那头目回答的语气似乎略为符合这个猜测。
不过这个推测很快又被我的历史知识和对眼下关内局势和消息的掌握所推翻:现在是大明崇祯十六年三月,也就是历史上1643年春。这个时候虽然李自成的农民军正展得如火如荼,蒸蒸日上,已经占据陕西全境,控制湖北,河南,江西数省以及山东大部,但也没有严峻到直逼京畿脚下,崇祯必须立即下诏各处总兵火汇聚京师勤王护驾的程度。更何况以崇祯绝对固执而且极要面子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主动下令放弃一寸“祖宗土地”的,又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将吴三桂招回去呢?
就算是想破脑子也确定不了这几个神秘人物绑架我的真实原因,只好听天由命,或者走一步坎一步,兴许还能随机应变了,我颓然地想着。
这一路大概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而且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