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的空虚和落寞,有些东西虽然不是属于自己的,但总也不是不能偶尔的时候去惦念一下,遐想一下吧?如果连这个念头都没有,那岂不是对自己的冷酷?毕竟,在朝鲜时曾经的那一段,可以成为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没事的时候拿来回味一下总归可以的吧?”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顺英的感受?她虽然温柔贤惠,但内心和所有女人一样敏感,她怎么可能不明白你给孩子取这个名字的含义?或者说顺英一直恪守着夫为妻纲这条规矩,对你只是一味顺从?”我略显责备地问道,在这种政治联姻的结亲后,有几对夫妇能够相濡以沫,真情相依的呢?身边躺着同床异梦的丈夫,心里的苦楚却不能向外人述说,这种感受我也深有体会,所以对顺英不免同情。
李淏听完之后,默然良久,终于叹了口气:“确实是我不对,从来也没有往这方面考虑,唉,感情这东西,确实误人不浅啊!”
接着他看了看我腿上的阿桢,“好在这只不过是小名,我到现在还没给孩子取一个大名呢,我看这个差事就交给你吧,你试试想个什么好听点的名字来。”
我疑惑道:“难道你们皇族的子孙们的名字不都是由长辈们拟定的吗?尤其你又身为储君,这皇孙的名字也应该是父皇来拟的吧?
“现在朝鲜国内那些个政党们内讧得很是厉害,父皇都快要焦头烂额了,整日疲于应裁,哪里有闲空来管我这个远在异国他乡儿子,还有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孙子究竟取什么名字的小事呢?”李淏说到这里时眉宇间浮起一丝忧色。
我对朝鲜的内政不甚熟悉,也没有专门读过这方面的史书资料,自然对这时候朝鲜国内的政治局势一无所知,所以疑惑道:“怎么,这些个大臣们结党营私,互相倾轧,当国君的就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来清理或者遏制吗?”
李淏只得简略地同我解释了一番:“你在朝鲜时是个平时不出大门的千金小姐,当然不知道朝廷里的那些事儿,我朝自太祖立国以来,传了三百多年了,却一直君权不稳,时而政乱,时而兵变的,即使到了如今也是这样:当年帮助父皇登上皇位的西人党,也因着李适之乱分裂为亲清的功西派和反清的清西派。由于功西派辅助父皇反正和平定内乱的过程上立的功劳过了清西派,因此功西派的势力压倒了清西派。而主张与大清和谈的大臣金自点、崔鸣吉等功西派要员就掌握了朝廷的权势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由于对朝鲜的官制不甚了解,就越无法理顺这类思路了,等李淏讲完,我这才一知半解地说道:“这些个什么‘党’的,我也搞不清楚,也就是说,眼下朝鲜国内虽然是亲清派当政,但是反清派毕竟也没有被彻底铲除,甚至还保存着相当大的实力,可以勉强与当权的大臣们抗衡,于是斗来斗去,没个停息是不是?”
李淏点了点头,“是啊,眼下好在是太平无事,如果反清派上了台,恐怕就没有安稳日子可以过了。”
“你说的意思是,他们那些人会联络大明,希图反清?这样有什么意思,以朝鲜的实力,想打败如日中天的大清是根本不可能的。要是在以前大明强盛的时候也罢,现在大明尚且自身难保,被陕西李自成的起义军弄得捉襟见肘,覆灭之日已经不远了,朝鲜还能因此借力吗?倘若一个不慎,被清廷觉察,恐怕朝鲜已经永无安宁之日了!”我忧心忡忡道。
李淏无奈道:“算了,暂时不去提那些烦心的事,毕竟我一时半会儿还会不去朝鲜,就算在这里坐着担忧又有什么用呢?对了,你赶快帮我儿子想想名字吧!”
对话间,桢儿乖巧老实地坐在我的膝盖上,安安静静的,让我格外喜欢。我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可爱的孩子,忽然想到,好像按照历史上朝鲜李氏王朝的君主排列,李淏的这个儿子作为嫡出长子,后来继承君位,当了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