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跟你这么多年的两白旗,你的做得到吗?”
他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当然做不到!”
两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清楚万分:在这个党争异常尖锐激烈的时候,任何联盟都不是牢不可摧的,就算他们真的结盟又如何?只要豪格一天还是正蓝旗的主子,那么他就一天也不能停止为正蓝旗打算,这一点,多尔衮清楚,两黄旗的大臣们自然也心知肚明。
望着前方模糊灰暗的盛京城郭和官道旁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杏黄色,我突然觉得心头涌起一阵寒意,迅扩散到了全身,干冷的雪花钻到衣领里,萧瑟的寒风如同刀子一般地割着脸颊,想象着我们即将一步踏入这层层包围的龙潭虎**之中,面对前途叵测的命运,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与慷慨顿时涌上心头。
进,要么荣登大宝,得偿所愿;要么身败名裂,性命难保。这盘悉数筹码全部压上的赌局,需要多么艰难的选择和何等的勇气?
退,要么裂土自立,在内讧中谋求生机;要么身背恶名,难以翻身。虽然现在改变决定,立即赶往自家军队的驻地还来得及,但是他多尔衮怎么可能选择这条路呢?
我不知道他平静地表面下,内心究竟做了多少激烈的斗争,但最终我知道了他的选择,因为他微微地吁了口气,淡然地望着越来越近的盛京城,眼神中的愁绪已经悄然消失,“马上就到了,我们走快一点吧,进城之后就有暖炉烤了。”
完之后,多尔衮立即换上一副待会儿面对跪拜接灵的大臣们时所应该表现的悲哀与伤痛的神情……
赶回盛京之后,崇政殿的主殿早已被加班加点地布置成了一座庄严肃穆,挂满素色白幡,香火缭绕的灵堂,大行皇帝的梓宫被二十八人小心翼翼地抬进了正殿,恭恭敬敬地安放在神位之前。但是由于没有来得及拟定庙号谥号,所以暂时缺少供奉的牌位,这可是一件不可疏忽的大事,于是已经连续两个夜晚也没有合过眼的多尔衮和几位亲贵一道,在一旁大政殿的耳房里,勉强打着精神商议大行皇帝的庙号和谥号。
“应天兴国弘德彰武宽温仁圣睿孝敬敏昭定隆通显功文皇帝……”
多尔衮捏着范文程送交上来的折子,仔细地观看着,尽管有点心不在焉,但是表面上他仍然是一脸郑重,轻声地读出之后,他的目光从折子上移开,望向躬身立于地中央的范文程时,已经是饱含赞许和满意,他和蔼客气地说道:
“嗯,不错,这段谥号拟得确实很贴切,也正好概括彰显了我大行皇帝一生的文治武功,我等只有终生仰慕景崇的份儿了,范大学士不必拘谨,还请安坐吧!”
“谢睿亲王夸赞!”范文程望了一眼周围几位王爷,犹豫道:“臣不敢在各位王爷面前妄自尊大,还是站着得好。”
“呃,叫你坐你就坐嘛,你是大行皇帝生前最看重的汉臣,官至一品,以后大清还要仰仗先生继续效力呢!区区一把椅子算什么?你们读书人啊,就是不够爽快!”多铎似乎对范文程的繁文缛节有些厌烦,于是毫不客气地说道。
“谢睿亲王,豫亲王赐座!”
范文程斜签着身子在最末位谨慎地坐了下来,一面详细地给各位不通文墨,尤其对汉文中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晦涩难懂的词汇做着解释,一面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与代善并肩坐在位的睿亲王,多尔衮正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他,仔细地听着他的每一句解释,和颜悦色,温文尔雅。
范文程在心理暗暗地感慨着:如果老天厚待于大清的话,就应该让这位从善如流,开明大度的王爷当上大清之主吧!在范文程心中,继承了皇太极政治思想的多尔衮只要能够登上大宝,那么绝对是他们汉臣的幸事,因为无论皇太极还是多尔衮,都是满洲贵族中绝对的异类,他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