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并不是出征,但是行猎也是具有一定危险系数的活动,本来就在疑神疑鬼的我惊愕地看到这一幕生时,瞳孔陡然睁大了,难道真的冥冥之中有神灵或者上天的提示吗?奇怪,我怎么会如此迷信,这些本来就是虚妄之说,又怎么能当真呢?只不过是风太大了而已吧,可是为何单单把那面主旗给刮折了呢?
显然将士们也觉得出现这种变故是不大吉利的预兆,纷纷停下了脚步,议论纷纷,顿时后面的队伍也受到了影响,不得不停滞下来,没能看清是怎么回事的士卒们交头接耳地打听着到底是怎么回事,饶是如此疑惑,慑于严厉的军律,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喧哗之声,只是小心翼翼地互相询问着。
“继续前进!倘有私下议论,耽误行程者军法严惩!”多尔衮面无表情地大声命令着,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有居心不良之人趁机蛊惑人心,造成一系列骚乱和军心浮动,必须要尽快制止。果然,众人一听到自己旗主王爷的号令,顿时噤声,不敢言语,很快重新排列好整齐的队形,继续有条不紊地前行着,谁也不敢再有丝毫的松懈,要知道触犯了军中的规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哪个敢拿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当儿戏?
我再次转过脸来时,现多尔衮此时的脸色比眼下的冰霜还要寒冷几分,看来他也在暗暗地思考着这个突然事件究竟预兆着什么,于是我继续保持着沉默,不敢打断他的思路。
在马背上的颠簸中,我的心也在七上八下,一个月前,皇太极派出了阿巴泰,令他再次率军入关扫荡,这一次的目标是直隶。奇怪的是,皇太极似乎并不想把这次侵掠的规模扩大,只给他派了几个都统和梅勒章京作为助手,带了三万军队绕着墙子岭的老路再次入关征明去了。这三万人中,有一万人是分别从正白旗和镶白旗里征调出来的。按照惯例,大凡出征打仗,都是各自统帅各自手下的旗兵,偶尔也有暂时借调的,也是不得以时而为之的,毕竟这个时期八旗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勾心斗角,互相倾轧,格外重视本旗的得失,谁愿意自己手下**来的兵被别人借去当刀用?
然而皇太极的理由却冠冕堂皇:两黄旗有护卫京师之责,非重大战事不能动用,余下六旗中当数两白旗最为精锐,所以此次入关立功的机会就给两白旗分一些,这不是对你们的特别照顾吗?要知道出去打仗可绝对是财的好机会,你们看看,没捞着这个机会的两蓝旗的人不正在眼红着吗?
至于十四弟和十五弟嘛,你们前番在宁远征战多时,劳苦功高,理应好好休憩一段时间,就放一部份手下去替你们立功吧,正好朕准备冬狩,这一年多来忙碌军事,我们兄弟已经很久没有热闹地聚饮会猎了,还不趁此机会享享乐?
我一面回想着皇太极调兵的因由一面算计着眼下的家当:满洲八旗共九万余人,其中两白旗有三万人,一个月前被抽调入关了一万,这次出来伴驾行猎,也只带按照规矩带了一千名亲兵侍卫,另外的一万一千正白旗兵士驻扎在离这里有一百五十余里的小凌河,镶白旗八千兵士则远驻重镇锦州,距这里更是有两百余里路程,即便是快马加鞭,赶到围场也要整整两日的时间,倘若是这里突了什么变故的话,那么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这时多尔衮忽然勒马停下,一摆手,立即上来一个贴身侍卫,多尔衮在马背上俯身下来,在他耳边不知道轻声吩咐了些什么,那侍卫单膝跪地,“喳!”了一声之后,迅地上马挥鞭,朝反方向疾驰而去,很快消失不见。
“王爷莫非是令他返回盛京方向,探察两黄旗驻地有无可疑动向和调动?”我用朝鲜语问道,虽然周围都是本旗的部下,但是难保会不会混入一些奸细探子,所以我不得不谨慎地换了一种语言,同时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让旁人难以推测出我此话的内容。
多尔衮点了点头,同样用朝鲜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