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倒真不用。”
凌烟儿头垂得更低了些,脸上恐要滴出水来,其声如蚊。
可许庆瞧她这样儿,着实有些欢喜,又当真心底下担忧,如何肯依,便不由说道,“烟儿姑娘,那日在点绛胭脂铺子,我倒是唐突了。
倒还没找着机会说句抱歉的话,今儿刚巧……
而且,
我先前时候有个朋友,也算是女子吧,同样扭伤了腰,以我医术,只需按摩上几次,也便好了。“
嘶!
如果刚才时候凌烟儿还以为许庆只是担忧,这会子又哪里听不出来,这分明是有些撩人的意味了。
那天在点绛,本是误会,偶然让许庆两只双手得遇脱兔,这事儿,如不说还好,若说了,当真有些尴尬。
可偏偏……许庆说出来时,云淡风轻。
倒把凌烟儿闹了个脸红。
她本就是倔强性子,又内里温柔,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在这红尘里厮混,开了间胭脂铺子。
若当真是软弱之人,可能早不知道被人吃得渣也不剩下一丝了。
既然知道许庆有“挑衅”意味,凌烟儿倒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羞,反而激起心中倔强,缓缓抬起头,脸上温润,说道,
“原来少班主今儿是还愿来了,不知早先那女子,又是谁?”
这话儿倒有几分吃味,含醋量很高。
许庆自然听得出来,不过并以为意,已逼近凌烟儿,笑道,“原是天地也不怕的烟儿姑娘,倒也有怕的时候。
那女子啊。
那却不是女子了,而是我小时候……养的一只狸花猫。
母的。“
有意逗凌烟儿开心,许庆最后两个字,缓缓慢了半拍,果真凌烟儿一听,脸色不由一怔,随之便“咯咯”笑了几声。
那是极易笑的女孩,就好像生活赋予的艰辛从未在身上流淌过。
“矮油!”
可能是笑声牵动了伤势,凌烟儿忍不住吃疼两声,人已有些坐不稳,就要倾倒,见此情景,许庆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揽凌烟儿入怀,顿时便有温软,许庆低低说道,“你倒是要强,可不好糟蹋了身子才是。”
“我……”
凌烟儿早已羞红了脸,那还有心思喊疼?
更没有心思反驳。
顿觉,
好似初次见到许庆那日,萦绕在自己鼻尖的男儿味道,又再次充斥而来,已弥漫入整个鼻腔,入了脑。
“不如,就让我给你揉捏一会子,好让你明日,不碍于行。”
许庆附在凌烟耳边,适时低低说了声。
凌烟儿:“嗯……!!!”
……
半个时辰之后,门外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