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谨遵殿下吩咐。”吴德的态度极其恭敬，哪怕对他老爹都没这么恭敬过。
“还有一事，殿下，那些贵族以及他们的家眷怎么处置？”
“你的想法呢？”晨曦想看看他的才能。
吴德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不禁一愣，心想这帮人站成一排，全杀了肯定有冤枉的，但是隔一个杀一个又肯定有漏网之鱼，让自己来处置的话……啊，有了！
“殿下，我的想法是，咱们搞一个公审直播，全城居民都参与，让他们投票谁该杀谁该留，我相信，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说的很振奋，以为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结果晨曦却摇了摇头：“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可百姓同时又是愚昧的，他们许多人对贵族的崇敬已经烙印在了骨子里，你让奴才去审判主子，他能下得去手么？”
“退一步说，假设有一个贵族，天天宣传自己做了多少好事，百姓也深信不疑，这时候一个非法政权把他抓了起来，宣布了他一些罪状，你觉得百姓会信谁？”
“如果有人在公审大会上带节奏，会不会有人盲从盲信？”
“你确定新政府有足够的权威去压服所有人吗？”
一连串的问题，怼的吴德哑口无言，他丧气道：“我果然不是当官的料，殿下，还请您明示。”
“很简单，当众处死，一个不留。”晨曦笑容依旧，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他们代表旧的统治势力，让他们活着，就永远有支持者蠢蠢欲动。你的政权还不稳固，需要用雷霆手段来震慑，懂吗？”
“……是，殿下。”吴德声音都在颤抖，那些贵族和他们的家眷足有一千多人，其中不乏老人孩子，甚至怀孕的妇女……就，就这么，全杀了？
仅仅是为了立威？
他突然感觉不那么好玩了。
“等一下。”就在他准备领命离去时，晨曦叫住了他：“你干嘛去？”
吴德一愣：“我——”
“刚才逗你的，就按你的方法办吧，公开审理，只诛首恶，其他人先关着，让他们劳改。”
“啊？那您之前说……”
“执行命令，骚年。”
“是。”
吴德带着疑惑离开了，临走前他回头，看到晨曦倚在窗前，背对着落日余晖，半身阴影半身光明。
似乎，有种怪异的割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