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死？”
宋宴宁疑惑地问道：“我只是，我只是来与你道别，我要走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清清打断。
“走？你凭什么以为你走得了？”顾清清眼眶逐渐蓄满了泪水，满满的恨意从眼底直射宋宴宁：“你们杀害了我的哥哥，凭什么会认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们？”
“还是以为，我的力量太过弱小，像一只蝼蚁一般。所以你们不仅讨论着杀掉了我的哥哥，还厚颜无耻，大摇大摆地跑到我的面前，特意来告诉我你要走了？”
“你哥哥死了？”
宋宴宁的眼神显然慌乱起来，开始回想起今日与空明的对话。
当时两人发生了争执，空明瞒着毫不知情的他将那张画像烧毁了，他便扬言要将空明一手培养起来的西域毒医一窝端走。
岂料空明嘴角扯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说他今日见到了一位名叫顾清清的女孩儿。
女孩儿和画像上的样子一模一样。他还给这位女孩算了命，女孩的命格与宋宴宁的命格十分相似。
空明笑着对宋宴宁说，女孩当时的样子显然是已经相信他这个大师了，倘若宋宴宁再以西域毒医的事情威胁。
那空明大师不介意让眼前女孩的命格再坎坷一些，比如……她那个命苦的哥哥！
两人的话题因为顾清清在门外弄出来的动静截然而止，后来宋宴宁收到冬元递来京城的八百里加急信件后，更是没有时间与这个明显已经误入歧途的空明再继续对话了。
宋宴宁原本想着，空明也是像他一般只是口头威胁。
可按照时间来算的话。
顾清清在他们这里，从对话之中听到了顾宇昂的名字开始，一刻不停地去往了别院。
但那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由此可见，空明哪是在威胁宋宴宁，分明是已经派人这么做了。
宋宴宁咬牙切齿地回想着，他对着正伤心过度的顾清清说道：
“清清，你相信我。你哥哥去世这件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但事情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顾清清听着宋宴宁着急解释的语气，不屑地嗤笑。
“不是你做的，就是与你交谈的那人做的吧？你告诉我，他是谁？”
顾清清的簪子依旧抵着宋宴宁的脖子，但敏锐如宋宴宁，已经察觉到难过一天的顾清清已经没了力气，拿着簪子的手也已经微微颤抖了。
他尝试缓解着顾清清的情绪：
“这个人他背后的势力，不是你能够对付得了的。”
“我答应你，等我回到京城，处理了京城之中的事情，一定会将那人抓到你面前，任由你千刀万剐！”
顾清清听了宋宴宁的解释，非但没有半分被宽慰到，反而怒意更甚：
“你说不是你做的，好啊！你现在就将凶手给我捉来，为什么要等去京城之后？”
宋宴宁解释道：“京城陛下忽然病重，恐命不久矣，我需得回京城先解决一些事情。”
“病重？”
顾清清忽然大笑起来，她笑得浑身颤抖，连握着银簪子的手都不住地在宋宴宁的脖子上乱划。
真是好笑。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戛然而止，竟然还比不过一个病秧子老人病重。
在世上大多数人看来，皇帝病重，意味着夺嫡之争，意味着改朝换代。
但在顾清清看来，什么狗屁皇帝，什么新朝旧臣，全都敌不过哥哥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我没有时间陪你等，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你就先下地狱，慢慢等你那个拼命隐藏的好友吧！”
顾清清眼底涌出一股狠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