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一边勾着笑,一边用指尖慢慢摩挲她的锁骨:“你之所以会梦到我用金链锁住你,是你内心深处的渴望,嗯?”
他摁住她扭动的脚踝,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指尖摸到脚踝凸出的骨头处,重重压了一下。
沈晚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救命,她觉得月色下的林行舟,好像一个地狱来的阎罗王,要索她的命。
她强忍着恐惧,温声道:“我没有那样的渴望,呜……你捏疼我了。”
脚踝那里被他一会重一会轻的揉捏,她漂亮的眉峰紧紧蹙在一起。
“有些金丝雀,就是要养在金笼中的,出了金笼,她们会死。”
沈晚垂着眼睛,柔软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颤动着,她哼了一声:“你这是在狡辩,我反正不会无缘无故做那种梦的。”
“更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愿意被你锁着,你要是敢锁我,我就先下手为强。”
说着,伸出自己的小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的道:“我要把你弄哑,让你开不了口,再把你熏瞎,让你看不到其他的美人,小侯爷,你要是哑了瞎了,肯定过的生不如死。”
幻想一下林行舟又瞎又哑的画面,啧啧,还有点可怜呢。
“好,我以后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你就先下手为强吧。”
林行舟拨弄了她脚踝的铃铛,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晚晚,你渴望的金链子我暂时还没打造出来,就先用这个金镯子代替一下吧。”
沈晚打他:“我都说了,我没渴望什么金链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金链子戴在咱们晚晚这白皙的脚踝上,一定勾人极了。”林行舟故意啧啧的夸赞。
沈晚被气的要发狂:明明是她想要借着梦里的东西,来发作一番,怎么却被他反将了一军,竟然污蔑是她自己想要被锁,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做那种梦……
“我不理你了!”
沈晚把被子全都夺过去,凶狠的看着他:“冻死你最好了,看你这张臭嘴还怎么编排我。”
林行舟直接掀开被窝钻了进去,惹的沈晚连连惊叫。
外面的雪,到了下半夜方才停下。
沈府的荷香苑一片漆黑,这是莲夫人之前的住处,现在莲夫人入了大牢,这里的丫鬟婆子们都被调了出去,一个人都没有。
沈玉莹踩着厚厚的一层雪,推开了荷香苑的大门。
王婆子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搀扶着她,提醒道:“二小姐,当心脚下。”
主仆俩一前一后往里走着。
到了莲夫人生平最爱的那尊佛像下,看到已经燃烧殆尽的蜡烛,沈玉莹叫王婆子重新拿了一根。
新的红蜡烛被点着,沈玉莹把红蜡烛放在神像下,学着从前莲夫人的模样,对着神像拜了拜。
“周拂莲啊周佛莲,被自己亲生女儿送入大牢是什么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听说被判了秋后问斩,连累的爹爹官职都丢了,你可真是了不起呢。”
“你心里怕是恨死沈晚了吧,可惜你身在牢狱之中,再多的恨意也没用,还得要我出马才行啊。”
红蜡烛的蜡油滴了几滴下来,沈玉莹转身看向王婆子,伸手。
王婆子递过去一张纸,沈玉莹冷笑一声。
烛火下,可以看清那纸上清晰的写着:“婚约”二字——是沈晚和周长生的婚约契据。
她勾唇一笑,看向王婆子:“等到沈晚快要临盆的时候,叫周长生带上婚约,去顺天府敲鼓告御状!”
她要沈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