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窃兰露出一个笑来,风轻云淡的对他道。
“兄长,我找到救念念的办法了。”
“岁楠说,我们是道侣,气息交融,灵气互通,是最好的替代人选,只要我代她去,念念便能活下来。”
“真好啊,我自小便被宗门教育要救扶苍生天下,如今,不仅能救了苍生天下,还能救我放在心上的人。”
这一刹那,秦炎半个字都没说出口。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这个已经做好了替心上人赴死准
备的青年。
就像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和云月成婚,云月变会自戕的命运一般无力。
最终,秦炎只退下了自己的衣衫,将怀斐剑君留下的剑气和禁言咒傀儡咒露出来,摊在窃兰面前。
“我之前便想逃,可失败了。”
窃兰的脸又冷了下去,黑沉沉的眸子看不见一点亮光。
这世上最绝望之事,怕就是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被自己所有信赖的长辈联手算计而死。
而那些人,还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一起瞒着他,让他到失去都不明不白。
“没事,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还有机会去改变这一切。”
窃兰和秦炎商量了明日趁着陈念练剑的时候下山去寻她那个神秘的师尊。
那个师尊能为陈念封住岑景剑尊的剑气,那秦炎身上的剑气和禁咒应该也能吧。
只是一切都要瞒着陈念去做才好。
后半夜,窃兰抱走了睡得像个小猪一样的陈念,将房间留给了秦炎。
然而,当秦炎抱住云月时,怀中的女子却睁开了那双明亮的眸子。
“秦炎,我们成婚好不好?”
云月靠在秦炎怀里,大概还是被酒染了几分大胆,说这话时声音都带着雀跃。
今日阿爹给她捧出了一件嫁衣,凤凰锦织的,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烛光一照,美的迷了云月的眼。
那是她阿娘嫁给阿爹时穿的嫁衣。
阿爹希望她穿着这件嫁衣嫁给她心爱之人。
或许是被那件嫁衣挑动了心神,又饮了酒,云月对成婚一事,愈发蠢蠢欲动。
“乖,等我们渡劫期了就成婚。”秦炎喉结微动,想起记忆中那一身红衣,明艳不可方物的云月,一直安静的心脏都没忍住加速跳跃。
“来得及吗?”云月仰头,却只看见了秦炎的下巴。
往日干干净净的下巴上生了不少青黑的胡茬,她蹭上去还有些扎人。
她不是傻子,最近氛围奇怪,秦炎和窃兰一个两个都心事重重她都看在眼里。
他们不肯说,她便不能问。
只是,哪怕什么都不知道,可心头的不安感却越来越浓烈。
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却又像是被命运的枷锁困的死死的,毫无头绪。
“来得及的,一切都会来得及,我们会携手踏过所有的难关,我们会成婚生子,相伴到老。”
这般和谐的氛围里,云月猛地抬起脑袋,一下子将秦炎的下巴磕的生疼。
可云月却不管
,只凶巴巴的掐着秦炎的脖子道:“我不要生孩子!”
她阿娘就是难产死的,她怕。
修士本就子嗣单薄,秦炎对孩子也可有可无。
之前看见凤霖怀孕,裕清高兴的那个样儿,闹得他也想有个延续自己和云月血脉的孩子。
可既然云月不愿意,那自然是依她。
“好,那我们日后就多收几个徒弟,也是一样的。”
修真界,师徒关系是比父子亲缘更加牢靠的关系。
云月摸着秦炎的下巴,明明笑弯了眼,却装作勉为其难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