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冷硬:“天机子此时要人,估计就是这么个意思。”
怀斐剑君猛地站起来:“我去将天机子那个徒弟抓来问问,她算无遗漏,必定知晓她师尊的打算。”
陈顺心,又是陈顺心。
这个祸害。
事真多。
要是这陈顺心再出事,怕是窃兰也要跟着发疯。
怀斐剑君此时拧巴的恨不得将陈念分成两半。
一半塞给天机子交差,一半塞给徒弟安神。
岑景剑尊怒喝一声,叫住了怀斐剑君:“站住。”
“你此时去找一个小辈麻烦,像什么样子。”
怀斐剑君被叫住了,恶狠狠在原地踱步两下,无可奈何般,猛地回头:“那师尊说怎么办?”
问题抛到岑景剑尊这里了,可没什么用,岑景剑尊也没有好办法。
“顺心那丫头,是保不下来了,先让她和窃兰成婚,圆两人一个心愿,也暂时稳住窃兰。”
怀斐剑君有些不可思议:“师尊这就放弃了,您不是最喜欢顺心吗?”
岑景剑尊脸上的寒霜还未散去:“不放弃又能如何,她一人和天下苍生,两界安宁相比,微不足道。”
怀斐剑君还是忧心忡忡,眉头就没舒展过。
“窃兰不愿怎么办,他不是第一次因为顺心发疯了,还有宗主座下的珩渊,还有云月,这几个都和顺心交好,若真的将人逼急了,他们几个联手,怕真的能给陈念拼出一条血路,送陈念离开。”
这几个,连带着陈念和窃兰,早就不是当年那几个金丹期,筑基期,随意就能操纵拨弄的少年人了。
“那就在大婚之时动手,扶苍宗难得有喜事,各位长老都会来,到时候顺势邀请天机宗来做客,正好联手制住他们几个,确保万无一失。”
“等顺心被献祭之后,再抹去窃兰的记忆,让他改修无情道。”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岑景剑尊的手段可比怀斐剑君狠辣多了。
怀斐剑君还想说什么。
对小辈出手,还在人成婚当日,实是不齿。
岑景剑尊摆摆手,话虽说的硬气,可背脊却佝偻下去,暮气沉沉。
“为天下苍生,什么手段都不为过,况且,天机宗大义在前,谁也拦不住,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给他们拖延一些时间罢了。”
他倾注在陈念身上的心血,并不是轻易能抹去的。
可,就像他说的,大义在前。
谁能无法阻拦。
为天下苍生,总是需要牺牲的。
若是那个人是他自己。
他自然是万死不辞。
是其他人。
他也会亲手将那人送上献祭神台。
陈念身份的转变来的太快。
一下子从疼爱的晚辈,成了一枚弃子。
两人对着这个答案,心事重重。
而在角落里偷听的秦炎,浑身血液都冷了下去,脸色惨白。
献祭。
放弃。
念念到底是什么身份?
和那道贯穿天地的白光有关吗?
窃兰去云月那里接回了陈念,两人在商量婚期的时候,难得发生了分歧。
“一定要那么快吗,我还是想等霖霖把孩子生下来了,一起来看着我出嫁。”
陈念捧着脸,好声好气的和窃兰商量。
她总觉得窃兰太着急了。
一回去就成婚,真的来得及吗?
而且,霖霖还怀着孩子,也没办法来观礼。
窃兰将陈念按在镜子前,小心翼翼的替陈念把乱糟糟的长发梳起来,一双眸子认真又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