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一瞬,薄奕庭不动声色地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请进。”
宁思忠额角青筋蹦跳,狠声道:“这是我自己家,要你请?闪开,馨馨呢?”
薄奕庭被准岳父很不客气地推了一把。
程盈跟上来,拍拍他手臂,抱歉一笑,“奕庭,你别与他一般见识。”
薄奕庭轻轻扬起嘴角,“阿姨放心,我理解的。”
宁思忠在一楼粗略地寻了一遍,之后跑到薄奕庭面前,双手叉腰,厉声质问:“馨馨人呢?”
“她躺在床上,身体有点不舒服。”薄奕庭声音不急不缓,跟平时在公司没多大差别。
但如果仔细端详,会发现他瞳底清晰地燃着幽亮的光,是算计他人的锋芒。
果然,宁思忠听后脸色大变,怒不可遏,“床上?!不舒服?!薄、奕、庭,你他妈不是人,是禽兽!”
边说边挽起衬衫袖子,“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爸爸!”
不存在所谓的风度,宁思忠一个箭步冲上去,抡起拳头就要砸向薄奕庭的下颌。
眼见事态刹那失控,程盈连忙上前抱住宁思忠的腰:“老宁,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宁思忠被绊住,气呼呼地瞪住薄奕庭。
虽然不大客气,但有些事他不想拐弯抹角。
“薄奕庭,虽然你很优秀,但馨馨也是我们宁家的独生女,是我疼了整整二十四年的掌上明珠。”
“实不相瞒,她的婚事我绝不会轻拿轻放,放任她私自做主,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宁家是要招婿的。”
“现在,你与她不明不白地就发生关系,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薄奕庭顺水推舟:“我愿以全部身家为聘,换馨馨予我为妻。”
他说得坦然笃定,没有半点犹豫与不甘,也是原本就拿定的主意。
再遇宁馨前,他的心就像是远航从未靠过岸的船,不知孤独与漂泊的苦。
是她让他体会到了陪伴与爱,也确定了他要的岸就在这里。
自私早已渗透进血液,他一定要她,任何世俗的眼光都无法阻挡他奔赴她的决心。
“全部身家?”那不就等于入赘宁家?!
这一惊非同小可,震得宁思忠灵魂出窍,措手不及。
程盈眼中亦闪过惊诧,随即敛下,微微一笑:
“奕庭,结婚是大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不如这样吧,我和你叔叔呢,就在帝都多留几天,你看,你父母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个面,好好商量商量你和馨馨的事情,你觉得呢?”
薄奕庭表面依旧镇定沉着,几乎没有破绽:“叔叔,阿姨,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做主。”
这事儿吧,好比说,天上突然砸下来一个大馅饼,就问你敢不敢吃。
宁思忠从商多年,深谙“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道理。
既然馨馨都与他发生亲密关系了,想必是很喜欢他的。
至于他口中的全部身家,薄奕庭他敢给,他宁思忠就敢要。
“你说你可以自己做主,就真的可以自己做主?”宁思忠轻哂,用激将的语气说,“有本事今天就跟馨馨去登记领证。”
程盈登时无语,狠狠拧了一把宁思忠,“你疯了,婚姻岂是儿戏,就算要领证,也要选个黄道吉日啊。”
宁思忠捂着手臂,嗷嗷叫道:“我们都是无产阶级无神论者,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看什么老黄历。”
眼见功成,薄奕庭稳住表情,尽量表现得算合宜,“叔叔说得很有道理,我这就让助理回去拿户口本。”
而此时,躺在床上看小说的宁馨听到楼下吵吵闹闹的动静,终于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