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琛闭着眼眸,神色莫名,只问了句“没了吗?”
她轻咬着唇,默默流着泪,身子不住的颤抖,浑身的肮脏尽数显露在人前。
“临走时,我给那官员递了信,言明一切,他向来暇眦必报,出发没几日,便听闻府内人等皆入了狱。”
“没了,真的没了,我不是有意欺瞒您的,我...”
白玦琛递过去个帕子,让她用来擦眼泪,虽没有怪罪,但在查清楚一切之前,终究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莫要哭了,还记得我刚刚和你说了什么吗?”
冉颜甚至都打起了哭嗝,抽噎道“什、什么?”
“我说过,认你为义妹,以后有我护着你。但前提是,此事为真,你没有骗我。”
恰好此时,风吹过帘子,一缕阳光照在白玦琛的脸上,眉眼冷淡,眼眸深处却带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
冉颜不知为何,有些发自内心的想哭,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死在山匪窝里的冉氏女“若是早些遇见大人便好了...”
“莫要说些混话。”
冉颜惯会看人眼色,知晓白玦琛现如今对她不像之前那般好了,也不敢再同他玩笑,只默默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白玦琛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直到傍晚时分,几人住进了客栈,冉颜正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时,房门被敲响了。
门外传来了白玦琛的声音“我给齐昭给你买了些衣服,又买了个婢女,你伤还没好,让她伺候着你洗漱。”
冉颜打开了门,看着表面淡漠,实则行着关切之事的白玦琛,怔了片刻,猛地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红肿的眼眸再次流出热泪。
她闷声道“大人,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
这三天的宠爱并非作假,感情怎么可能说收回来便收回来,毕竟还未证明她就是探子。
白玦琛还是心软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唤哥哥。”
冉颜抱着他的腰身,哭的撕心裂肺“哥哥,哥哥,我没有骗你,你别扔下我...”
惹得周围的人纷纷伸出脖子看热闹,就连齐昭都忍不住从房间里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好了好了,莫要哭了。”白玦琛一边柔声安慰着她,一边扫了眼四周,眸中闪烁着冷冽的杀意。
早些年白玦琛曾上过战场杀敌,几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若是浑身的杀意显露,很少能有人抵挡,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周遭人群散去,唯有冉颜什么都不知道,哭的投入。
她边哭,边含糊不清的唤道“呜呜呜...哥哥...”
白玦琛就像她发热的那个夜晚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安抚道“我在,我在。”
齐昭还没回去,站在门口看戏,不免觉得有些腻歪,忍不住低声嘟囔了句“虽说认亲场面是挺感人,但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若是不知情的,该以为是负心汉抛弃了娇妻,千里寻夫,终修成正果呢。”
白玦琛轻拍着她的背,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片刻,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他如墨的眸子里染了几分火气,冷冷道“我瞧你是皮痒痒了吧。”
冉颜后知后觉的红了脸,抽噎几声后,把埋在他怀里的脑袋抬了起来,许是哭的时间久了,圆溜溜的眸子肿得厉害,就剩两条缝隙了。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她的指尖紧张的把玩着衣带,扭扭捏捏道“哥哥,我身上是不是都臭了...”
白玦琛低头看着胸前濡湿的衣衫,陷入了沉默,其实是有一点嫌弃的,好吧,是很嫌弃。
饶是齐昭,也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他有意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