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很模糊,似乎是在昏迷但又感觉的到周围的动静。
恍惚间似乎有人走了进来,但在靠近他时停了一下,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人逐渐沉重的呼吸,他将用手指探着他的鼻息,在知道他没死的时候松了口气。
耳边传来刺耳的撞击声,缠着他手腕的锁链猛然断开,他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倒了下去,但被那人稳稳接住。
那人将一件斗篷盖在他身上,轻声喊道:“梵奕。”
梵奕的手猛的一缩,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白昴,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语气中带着哭腔:“你来做什么?这里很危险,别管我了,跑,跑。”
白昴沉默了一会,用手摸了摸他的头:“梵奕,我不需要你那么懂事。告诉我,你需要我吗?梵奕,你想活下去吗?”
他的声音温柔,让支撑着他的弦一下子就断了,他再也忍不住大哭了出来:“我不想死,好......好疼。好疼。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昴先生,帮帮我。”
白昴摸了摸他的头:“好。睡一觉,梵奕。睡醒后就到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昴在身边,或者是因为他真的太累了,竟真的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白昴把他抱了起来。
面前早已围满了人,泛着寒光的刀全都对准了他。
一个尖锐的声音嘲讽道:“没想到征战沙场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难怪东什的小姑娘都抢着要嫁给你,连我都忍不住心动了呢。”
白昴的眼神冷漠:“知道是我还敢出来。勇气可嘉。”
他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完全在保护圈内才敢停下:“白昴!你一个人我还忌惮几分,现在你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别以为我会怕你!”
“你可以试试。”
他不由得舔了舔嘴巴,看了看周围的人。刚刚白昴上来时已经打倒了一批人,现在这里的几乎就是全部,偏偏这个时候梁骁却不知所踪。东什一直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要跟白昴拼战力,很多人说他打起架来就是一条疯狗,不过这也正说明,那家伙的实力,深不可测。
“我给你个机会,解释一下,东什什么时候落魄到需要靠逼问一个孩子来获取情报了!艾克拜尔。”
艾克拜尔全身一震,手下们全看着他,他犹豫了很长时间才摆摆手:“都下去。”
很快,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们。
艾克拜尔看向梵奕:“这小鬼到底是你什么人?还是说看到他,就想到了曾经的你自己?”
白昴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回答我的问题。”
艾克拜尔举起双手:“好好好。你应该猜得出来。因特兰与布里斯打仗,谁获益?”
不用他说,白昴之前就研究过他们的局势,只是不敢相信这些所谓的大国做的事竟比海盗还要恶心。
“这是长老们的要求,白昴,你敢违抗他们的命令吗?”
艾克拜尔继续说:“你不过就是过来度个假的,他们打仗关你什么事。别这么一根筋,既然这小鬼这么听你的话,你就让他把那幅图画下来。这样你剩了麻烦,他也少遭罪。”
他拍了拍白昴的肩:“何乐而不为呢。”
白昴笑了一下,很冷的笑,其中还带着一丝阴狠:“许是本帅太久未理战事,连你都敢跟本帅谈条件了。”
他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白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你派人踏入南湖公馆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明白,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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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想抬起手揉揉眼睛,但胳膊还是没有力气抬起来。
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医生,他醒了。是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