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奕被推进了一个黑洞洞的房间,里面只有一盏昏黄的烛灯,他过了好一会才看清周围的东西。这个房间不大,正中间有一张桌子,除了他进来的那扇门外,还有一扇门。雪白的围幔遮住了一部分空间,他进来的时候围幔里传出了动静。
一个人缓缓走出。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等他走到他面前时,他才看清他的长相。一张普通的脸,头发很长,被束在脑后,穿着唐装,让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带着薄荷绿色。
见梵奕盯着他的眼睛,他笑了一下:“看来季衡对你不错。”
梵奕闻言全是一怔:“你认识他?”
“对。我和他是老朋友。所以你要乖乖听话,帮我做完我要求的事,这样,我就会放你出去。”
他的声音柔和让梵奕一阵恍惚。
他的手靠近他的脖子:“我那手下真的太不小心了,竟然弄伤了你。”
梵奕闻言猛的一退:“你既然和季衡是朋友,为什么要伤害他?”
他的眉头微挑,但还是很有耐心的说:“曾经是朋友,但我答应你的事是不会变的。”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泛黄的破布,正是梵奕绘制的城防图。
梵奕其实早有预感,但当他看到这张图的时候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这个东西害死了她,上面还沾着她的血。
“把这个画出来。我就放你回去。”
梵奕惊恐的摇头:“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那人的眼神陡然一变:“你是不打算合作了?”
梵奕转身想要逃出去,却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扯了回来。
“最后一次机会,”那人冷冷的说,“画出来!”
“我不知道。”
那人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已经耗尽了所有耐心。他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拖向那扇关着的门,他打开房门把他推了进去。
一股刺鼻的恶臭味瞬间蔓延进他的鼻腔,他的手似乎摸到了什么湿漉漉的很粘稠的东西。
那人一把扯起他的头发,月光下,他看到了两条垂下来的锁链与很多尖锐的东西,那些东西无一例外全都沾满了血。
那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听话就把这些东西在你身上全部上一遍,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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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鲠一脚将办公室的门踹开,抓着贺洋的衣领吼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治慌忙上前想拦住他:“元鲠!”
贺洋看着他紧张的表情笑了:“看样子你们已经把小朋友弄丢了。”
元鲠强行忍住了自己的怒火,松了手:“李治。你先出去。”
李治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们现在要聊点私事。”
李治虽然疑惑,还是走了出去。
贺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舒服地坐在了椅子上:“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东西你放在哪!”
“什么东西?”
元鲠一把按住他的肩:“别逼我对你动手。”
贺洋耸耸肩:“我无所谓。”
元鲠已经气到极致,自从听了白昴的分析,他的心里总会有一种负罪感,对这个国家的负罪感。他现在急需知道真相,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他一时又想到了那个男孩,白昴很在乎他,只是因为同情吗?只是因为同情真的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如果他有了证据他该将一切都说出来吗?还是相信白昴的话,相信他会将那个人找出来。
他有些头疼的坐在了贺洋对面的椅子上。
贺洋好奇于他的态度:“怎么?不生气了?”
“你现在只用告诉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