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一处四方高墙耸立的秘地,唯有一井两人。
两人相对而坐,在深井东西两边的蒲团上,一位正是余家老祖余缺,另一位身穿黑袍,以衣掩面,看不出样貌。
闭目打坐的余缺缓缓睁开眼,正是他让余家的几位长老不再去追寻来历不明的男子。那名腰挂竹鞘木剑的男子,那日的一剑让余缺颇为注意,暗中也派人打探底细,全都无功而返。
余缺叹了气,心中有些沉闷,心想,【要是此人相助,想必除妖寻宝之事应该是手到擒来了。】
事先其实关于天虞谷树妖一事,余缺透露出来的信息也是半真半假,真的是五十年前自己还掌握天虞谷的天地法阵还算牢固,看出树妖的一些端倪,境界也确实冲虚初期,当时自己还很自傲,那树妖还对天虞谷生灵有所裨益,便自傲没有管它。
可是五十年间,随着往心泉突然渗出黑煞之气,自己的精力便全在处理这黑气上,从而对天虞谷中法阵的掌握渐渐微弱,只有一成罢了,他也有许久不知天虞谷中情况,还是拓跋简一直为了某种目的,守护在树妖身边,发现其突然变得嗜血起来,方圆十里的生灵全都丧失,沦为一片死地,而且整个天虞谷的灵气也被一股无形之力,向树妖牵引而去,天虞谷中的灵气早已不如以往浓郁。
他深知影响天虞谷天地之势,绝不是冲虚后期所为,想必已经有大乘之威,于是便联系底蕴深厚的宗门王朝一同前往除妖,瓜分宝物。对于宝物其实余家并不太关注,重点是此妖除去,
天虞谷是否恢复如初,这样余家才能继续立足于天虞城,否则对余家来说是灭门之灾。
同时他也隐隐觉得树妖与这煞气似乎有着一丝淡淡的联系。
余缺想到即将前往除妖的一行人,心中不由生起一股莫名的不安,目光向南方天虞谷处望去,忧心忡忡写在了他的脸上。他身后传来一声枯朽老迈的声音,“老余头,想什么呢,要要不要祛煞了,再不祛除点你身上煞气,下次你可没那么好运了,我可又要少一个朋友了。”
“老墨,这么咒我死,可我偏要死在你后头,当年可约定好了,先死的人可以向后死的人提个要求,后死的人必须至死尽力而为,说吧,你要什么我提前准备好,让你安安心心地去。”,被黑袍人称为老余头的余缺,笑着将这些话说了出来,似乎是对一位老朋友的调侃,但是话语中有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忧伤。
“提到这个,想让我护你余家?还是那个身怀玲珑体的女娃娃?我修邪煞气,不怕我带坏她?哈哈。”
“滚滚滚,素素有玲珑心岂会轻易被你带坏,要是化为七窍玲珑心,我怕你这个老怪物也要跪在我家素素面前,忏悔咯。”
“老余头,你还是和以往一样爱说笑啊。”
“去你的,别废话,给我祛煞。”
“好,去!”
两人一改先前嬉皮笑脸,被称为老墨的黑袍人话出,头顶上方的漆黑炉子,缓缓飘到余缺头顶,余缺胸口不远处浮现出紫金色的葫芦。
漆黑炉子,有三个形似鸡头的炉柄,炉身通体漆黑,不过在炉底似乎有个拇指大的缺口,被一块奇石所修补,炉盖虽然不与炉身严丝合缝般吻合,但也大差不差地盖上,应该也是替补之物。
老墨口念法诀,开始催动炉子,闭目盘坐于蒲团上的余缺,顿感体内各路经脉灵气被牵引,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大手,梳理全身经脉,最终向地窍府探去。
余缺身为大乘中期,地窍府应为地窍洞天,可以自化一片小天地,将死物尽收其中,不过此时他的地窍洞天,被黑气沾染,失去了反哺蕴神的生机。
这股力分化三股,将黑煞之气缓缓牵引出地窍洞天。余缺胸口的黑丝如游动的小虫一般,缓缓沿着脖颈向头顶移动,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