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题是她为了保护周纪淮脆弱的自尊心而贴心设置的。
题目是：I have ( ) apple.
A.a
B.an
C.the
D.this
姜芷看了一眼周纪淮的答案：C。
这个C写得相当大，相当不羁，甚至超出了括号的大小，极度地彰显了答题者的自信。
姜芷：？？？
姜芷觉得自己的血压就跟游乐园的跳楼机一样地猛地飙升。
“你再给我好好看一遍第一题，”姜芷深呼吸了几下，一再在心里告诉自己要耐心，“好，好，看，一，遍。”
周纪淮有点心虚：难道猜错了？
李行健那家伙不是跟他说，做英语试卷的时候，万事不决都选C吗？
等等，周纪淮突然反应过来，李行健那家伙的英语也从来没有及格过！
“那选什么？”周纪淮抿了抿唇，瞟了一眼姜芷。
“你说呢？？”姜芷把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翻过来，指着那个被啃了一口的苹果问，“你每天都在用，还不知道前面的冠词填什么？！”
周纪淮有些无辜且委屈：“……不知道。”
谁没事儿关注这些啊？
姜芷想过周纪淮的英语不好，但是没想到有这么差。
她叹了一口气：“选B。”
周纪淮念了一遍“an apple”。
好像觉得确实挺顺口的。
姜芷坐下来，任命地一道题一道题地跟周纪淮讲，讲得特别仔细，仔细到姜芷都没想到自己学了那么多英语知识。
不过收效甚微，因为她看到周纪淮皱着眉，明显有点难以理解的表情。
系统也发现了：“你一股脑地给他猛地灌输这么多杂七杂八的知识，他能吸收得了才怪。”
于是姜芷反思了一秒钟，把试卷收了起来。
周纪淮：？
“你怎么不讲了？”正在用笔敲打着右边脑袋企图让右脑更加灵活的周纪淮疑惑。
姜芷摇摇头：“这套卷子一天讲一点，明天再讲后面的题。”
周纪淮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难教了？”
语气里带着一丝姜芷在一瞬间捕捉到的不自信。
姜芷看着少年立体的侧脸，拍了拍周纪淮的肩给他安慰：“比幼儿园小朋友还是要好一点的。”
周纪淮：……有被安慰到呢。
“不要气馁嘛，”姜芷把试卷收起来，态度很随意地说，“慢慢来，高楼大厦不是一天盖成的。”
“再说了，你没听懂说明是我的问题，”姜芷笑了笑，“我应该改进我的教学模式。你态度还是不错的，小周同学。”
确实，姜芷今天早上看到周纪淮压着起床气爬起来上课的时候还是感叹了一下“孺子可教也”。
周纪淮看着女孩的笑容，过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飞快地把脸转过去。
听得到姜芷心声的系统：……虽然但是，这个女人看上去这么温柔，但实际上她心里已经把周纪淮的祖宗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呵，虚伪，你的名字是“女人”，不对，是“姜芷”。
姜芷：It’s my pleas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