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了几个冰塔，张道生忽然抬手摸了摸脸，诧异地说：“下雪了？”
李飞凡看过去，只见张道生的脸上有一道红印，他马上想到了刚才在012号档案里看到的红雪，一下子愣住了，有点儿不知道所措。
易铭也想到了这一点，忙对呆若木鸡的李飞凡叫道：“所有人找掩体！”众人顿时反应过来，纷纷躲到冰塔下面。
李飞凡躲在一个冰崖的下面抬头看向天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那根本不是什么红雪，那是几只红色的影子，正在天空上无声无息的盘旋着，原来正是李飞凡之前遇到的红羽人面鸟。
这几只红色的怪鸟正抓着猎物在冰川间飞翔，落到张道生脸上的就是猎物滴下来的血。
易铭几个人也看到了，纷纷从掩体里出来，看向天空。突然，一只怪鸟猛然扇了两下翅膀，松开了抓在爪子上的猎物。
猎物从天上笔直地掉下来，一下子就穿在了尖尖的冰刺之上，四肢还不自然地痉挛颤抖了几下。
李飞凡看得头皮发麻，血液一下子收缩回心脏里，四肢瞬间变得冰凉。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冰川里的冻尸是谁造成的了，感情这片绵延的冰川就是这群鸟人的的天然冰箱。
“你看鸟人抓的猎物，那是新鲜的的三哥啊,他们果然就在附近了。”张道生幸灾乐祸地调侃道。
“注意国际影响。你这种言论要是让活菩萨们知道了，会网暴你到自我了断。”方媛媛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甚至又拿出了零食，吃得嘶嘶哈哈的不断吸气。
“你道爷我就是道德的化身，绑架我可是犯法的。”
“……”方媛媛和李飞凡竟然无言以对，人要是无耻到这个地步，语言攻击确实毫无作用。
“别刺激它们，看看它们的意图。”易铭嘱咐完大家，继续前进。
李飞凡一边紧张地跟在几个人的后面，一边抬头看着不断盘旋的人面鸟。
越往前走，冰刺上的尸体越多，高高地挂在众人的头顶上，如同在处刑地穿行。
地狱般的场景刺激着李飞凡的神经，即使张道生一直在他的旁边插科打诨，他依然无法把视线从林立的冰刺上移开，慢慢地，穿刺的尸体和脑海中浮现的祭祀活动重合到了一起。
一群披着兽皮的人，脸上涂着重彩，吟唱着语意不明的经文，在急促的鼓点声中舞动身躯，将鲜活的祭品穿在高大的石刺之上。
一群大鸟从群山的背后飞出来，落日的余晖为它们披上了火红的霞衣，如同天神一般降落在祭台之上，野蛮而残忍地分食着献给自己的贡品。
匍匐在地上的祭祀者埋着头，甚至不敢抬头看，哪怕是一眼，都是对神灵的亵渎。直到大鸟返回山中，他们才满意地继续祭祀的仪式。
张道生一直关注着李飞凡，普通人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刺激的场景，突然发疯都是正常反应。
张道生发现李飞凡盯着冰刺神情恍惚满脸冷汗，轻声说：“别看了。自然界就是这么残酷。方姐，你给他放点舒缓的音乐吧，我觉得他有点应激了。”
黎九抬手遮住了李飞凡的眼睛，李飞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激昂悲壮的国歌声穿过耳膜直达李飞凡的脑海之中，李飞凡不自觉地跟着旋律在心底轻轻唱了起来，脑海中的诡异画面渐渐被硝烟和战火所替代。
黎九见李飞凡的脸色缓了过来，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
张道生也在安慰着：“回去以后多看看动物世界，以后再遇到就不会害怕了。”
虽然李飞凡并没有被安慰到，但他依然有礼貌地感谢张道生：“栓Q！我谢谢你啊！”
李飞凡想把自己“看”的祭祀场景告诉大家，可是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怎么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