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9的机舱内堆满了货物,那种常见的红蓝白彩条相间的苫布把东西盖得严严实实。
李飞凡溜边挤了进去,打开了折叠座椅坐了下去,好奇地东摸摸西扣扣。
一名军人上来检查他们的安全带,通知他们马上要起飞了做好准备。
不一会儿,黄色的警示灯开始不断闪烁,飞机后方的舱门缓缓升起,咚的一声之后彻底封闭了。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飞机在颠簸中缓缓升起,向西北方飞去。
机舱内,好奇宝宝李飞凡顺手就要揭开盖在货物上的红蓝白苫布,想看看里面盖的是什么东西。
易铭手疾眼快,一下拍掉了这个罪恶的小爪子:“你保密等级不够,别乱摸。”
李飞凡讪讪地缩回小手,不满的嘟囔着:“谁家机密用破塑料布蒙着啊……”
“这你就不懂啦,自古红蓝出CP,越土越有战斗力。”
张道生又开始嘚瑟,引来易铭几个白眼:“抓紧时间休息吧,能睡就睡一会儿。”易铭说完就闭上眼睛不搭理那两个人了。
张道生不敢说话了,恶狠狠地冲着易铭挥了挥拳头。
运-9是全气密型货仓,舷窗很少,李飞凡抻长着脖子半天也看不见外面的景色,这时他发现张道生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正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分明是一副看王八的表情,李飞凡马上缩回脖子,悻悻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多小时以后,迷迷糊糊的李飞凡被一阵剧烈的颠簸震醒了。
飞机着陆后滑行了很短的距离就停下了,随着舱门的打开,寒风卷着雪粒倒灌进了机舱。
李飞凡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浑浑噩噩的大脑瞬间清醒了。
李飞凡、张道生和易铭三人从货仓走出,李飞凡冻得直跺脚,说道:“咱……咱到了吗?”
易铭拿出电话噼里啪啦地打字,不时四处张望一下:“这是前线机场,离目的地桑觉拉山口还有一百多公里。”
之前在拉萨机场见过的中年军官走了过来,对众人说:“你们今天先在这里休息一夜,食宿都安排好了,注意不要随意走动。”
张道生一边哈气一边搓手,一副二狗相儿:“老规矩嘛,我们都懂,首长您放心。”
李飞凡看着远处的一排布局整齐的营房发愣,这里的建筑显然与平原的营房不一样,虽然跟那种彩钢的板房很像,但可以看出都是高寒地区专用的营房和设施。
“你们别担心,这种活动营房看起来很简单,但里面的技术以前都是特供给极地科考队的用,肯定冻不着你。”中年军官以为李飞凡是担心这里条件不好,所以多解释了两句,“以前的条件可比现在艰苦多了,每年都有非战斗减员。放心吧,包你没事儿!”
“听说对面要撤了?”易铭向西抬了抬下巴。李飞凡顺着方向看过去,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也从新闻里听说过,那边一直和边防军对峙的是三哥的精锐山地师。
“今年夏天的冲突他们吃了大亏,咱们不撤他们也不敢撤,只能吃干粮住帐篷,据说刚一入冬就死了不少人,眼看着就扛不住了。”中年军官看向那边的眼神里带着一股不屑。
“好了,你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有人送饭。有什么需要就跟执勤的小战士说。”中年军官给李飞凡他们安排好房间就走了。
屋里放着两张上下铺,上面放着整齐的豆腐块,生活设施简单而不简陋。李飞凡折腾了一天累得够呛,见到床就扑了过去。
不一会儿,小战士把饭送过来,张道生招呼李飞凡起来吃饭。
李飞凡挣扎了两次勉强起来,他感觉脑袋胀得发疼,使劲喘气还是憋闷得不行。他不想让同事觉得自己不堪重任,强忍着恶心吃了几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