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从远处随意飘过来的,更像是人为,似乎是什么人故意摆放一样。
他和这些海盗周旋了一年,自然熟悉这是他们的云船,看这残破的样子,不难想象遭受了怎么样的打击和毁灭。
难道是人鱼族?又不可能,人鱼族人数量少,无法造成这么强大的破坏力,仅限于海里活动的人鱼,在天空之上畅游的海盗们抓他们就像捕鱼一样,鲸鱼们倒是可能……
各种结果推测一遍,忍着心里的疑惑,他左右观察了一番,在五六艘云船里,快速捕捉到有一艘完好无缺的船,没有被海浪侵蚀半分,也没有遭到什么重创,无声的吸引他去靠近。
他确实这么做了,跳上甲板的那一刻,入眼是他意想不到的人,躺在那里的是海盗的真正首领,比里·波利,被五花大绑的他还在昏迷,面容惨白,伸手上去探了探脉搏,还在跳动。
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但是这个筹码值得一用。
“来人。”他踢了踢昏迷的人,露出来完整的面容,只是少了一只眼睛,这没什么让他在意的,“把他带下来,汇报给皇将大人。”
“是。”
上来的骑士手脚麻利,拖着比里无意识的身体下了船,至于昨天晚上,这些船上发生了什么,现在是无法得知。
平视的目光里是无边无际的大海,鸥鸟飞过,海面波光粼粼,清晨的新和亮藏在海风里,他抬首望着天空,一样的蓝,和不远处的海平线相接相连,不分彼此的融合。
他思索着什么,喉结处的十字架纹身异常显眼,随着他抬首的动作,袒露出完整的形状,干净利落的寸头让他面部刚毅,一个不起眼的伤疤从剑眉砍过,形成了断眉。
那长长伤痕没有伤到眼睛,已经不见,修复如初,唯独断眉上的一点点疤痕没有被覆盖住,这是荣耀的象征,并不显得凶神恶煞,相反,更是血性男儿。
他整个人杀伐果断,利落果敢,长时间的战场生活和军队生活让他身材魁梧笔直,满身结实的肌肉都是保护他肆意战斗的盔甲。
一艘军船慢慢靠岸,站岗的士兵见到是自家的徽章没有阻止,船稳稳的停靠在岸边,从船上走下来一个熟悉的人。
西伯眼周灰青,一夜无眠,海风吹了一夜,搜索的结果不如意又让他浑身疲软,眨眼之间,他看见独自一人在外站着的身影,不小心迎上视线之后,立刻向前问候:“安德大人,早上安好。”
“昨晚去哪了?”
安德转身,垂眼看他,语气是散漫,可是听在西伯耳朵里带着一丝严厉。
“属下在周边海域巡逻。”
西伯没有把他在海上搜索初令一夜的事说出来,选择了隐瞒。
“这些船怎么来的,知道吗?”
“属下,不知。”西伯刚刚才见到安德口中的云船,眼下,他因为心虚撒谎把头低的更低,“属下昨夜在后方海域,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有可疑船只吗?”
“……没有。”
单膝跪在他面前的人回答的不紧不慢,没有破绽,只是安德并不相信,沾在他身上的血腥味已经被海风吹淡了很多,安德留心注意,还是可以闻到。
他不打算责备,这毕竟是他哥哥的下属,哥哥很器重他,安德自然也不好管束。
静默良久,安德屈膝下蹲,左右随意拍拍西伯的肩膀,似乎是替他弹去布料上的灰尘,感受到西伯因为他的动作僵硬时,他勾起嘴角:“哥哥在找你,去吧。”
话落,不等西伯抬眼回答,安德重新站起来背过身。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西伯紧绷的心才放了下来,但是一想到是艾以大人寻他,想到失踪的初令,失职的隐卫,西伯便感到压力如北方的伊那山压下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