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副其实的人鱼线,或许是鲛人曾一度生活在战场上,身上隐隐有些紧实的肌肉,鲛绡披在身上,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肤,点缀的细链条连着百变样式的珠宝交错设计,繁杂耀眼。
这么美丽的东西很难想象,他会是大河里最残忍,最血腥的捕猎者。
身着简单金绣长袍的男人坐在水柱旁的沙发上陪着他,因为鲛人的游动,水光变幻莫测,在他俊逸的脸上扫去阴霾,留下破碎的光。
爱人动作麻利迅速,水中发出的利箭一般,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模样深深吸引着男人,他一动不动,冷硬的面部线条被爱意包裹浸透,柔和的眼里是水流荡漾波散的星子,光华流转在他深绿色的瞳仁里,深邃似古井。
比起让达宁上战场厮杀暴虐,他漂亮的爱人似乎更适合被他圈养起来。
释阿主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是爱意的弧度,似乎这样注视了达宁玩耍的身影许久,甚至到艾以和初令出现在房间内,他才收回死死固定在鲛人身上的视线。
“生活品质不错。”看着水中欢快游动美丽的鲛人,艾以调侃了几句。
“来了?”释阿主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往他们这边来。
“有事找你。”艾以简单扼要,扬起手中的资料,示意释阿主去里面谈。
释阿主看了看艾以身后的初令,又把视线落在艾以手中的牛皮纸袋上,道:“这么急?我还没……”
“就是这么急,走。”艾以二话不说的把欲言又止的释阿主往旁边的书房揽。
“抱歉,药师长,随意。”释阿主扭头对初令说道。
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初令点点头,释阿主的声音刚刚消失在房间里,一声声没有节奏的,拍打玻璃的沉闷声将初令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达宁正含笑的在方柱里隔着水和玻璃望着他,小巧精致的脸庞上是肉眼可见的高兴,他的蹼爪紧紧贴着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楚看清连接手指根部的薄肉。
见初令已经注意到他,达宁立刻停止了拍打玻璃的动作,欣喜的示意少年过来。
初令淡笑,一步步向他迈步走去,达宁见目的达到,高兴的动身,在水里用身体画了个圈,因为有玻璃的限制,他左右畅游两圈,等着初令一步步缩短他们的距离,来到玻璃面前和他交流。
达宁在水里悬浮,找到可以和初令面对面的高度,满眼星光的看着他的好朋友,红唇在水里一张一合,向少年邀请道:“下来,玩。”
虽然玻璃很厚,但是初令可以读懂唇语,在收到鲛人的邀请后,初令轻笑一声,摇摇头,选择拒绝,数十米深的水柱给他很强的心理压力,他怕水,所以不会游泳。
看少年摇头拒绝,达宁有些失望,光洁无痕的额头贴着玻璃想了想对策,初令注视着他,静静等着。
达宁恍然大悟,指了指上面,然后顺势张开双臂,做拥抱的动作,虚虚抱住玻璃外面的少年,似乎在告诉他,他可以接住少年。
有力的鱼尾得意摆动着,在水里尽情舒展全身的情况下,达宁的身体很高大,如果在大河里被鲛人缠住,恐怕难以脱身,挣扎脱离之后,勒死,淹死和吃掉应该是常见的死法。
初令不知道达宁能不能看懂人类的唇语,他左右看了看,发现了在暗处的楼梯口。
他踏上楼梯,踩着厚厚的地毯,慢慢走到上面,而旁边的玻璃内,欢快的达宁畅游向上,陪他一路到水方柱的最顶端。
楼梯的尽头是一个豁然开朗的宽大平台,平台向前是一层平滑的缓台,缓台延伸到水下,一部分与水面平行,一部分在水下隐藏,波光粼粼的平静水面上被冲破一个口子。
达宁破水而出,露出姣好的面貌和稍显娇小的肩膀,水滴从他的侧脸流下,像是一小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