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子骤然慢了下来,走过去拿起到鼻尖嗅了嗅,熟悉的草药味钻入大脑,他的目光变得冰冷沉着。
他侧身不疾不徐迈步离去,来到房屋后,有目的的走过一柜一柜的药材,这里只有数量极少,不到五百种的药材品种。
初令花了一点时间,动手从各种不一样的药格里面取了一些,用看、尝、嗅、听、手摸的感官,查看了几种药材的形状、大小、表面、气味等。
“难道分类规整基础的药材也是难为各位了吗?”
他语气带着冰冷的气息,眉眼之间堆满了冷漠,挺直的鼻子在淡淡的光线下硬朗精致,可锐利的浅色瞳仁却不敢让人与他对视。
众人不明白什么情况时,便见他折断手里的一味药材,展现给众人看,又听见少年用淡漠的口吻说道:“草药潮湿尚且不谈,可是备注着经过炮制过的杜仲里,有些折断后依旧有白色银丝。”
初令随手让医师尝了两个相似,从当归里面取出的药材,舌尖舔舐,两种不同的味道,当归的甜味和独活的辣味。
他语气犀利,落字利落,吐字清晰:“当归和独活掺杂在了一起。”
指尖捏起揉搓,细碎的鱼腥草送到鼻尖:“鱼腥草没有鱼腥味,香加皮没有味道。”
放下后再次拿起另一种药材,耳边摇晃几下,听见了细微的声音,他随意丢进一旁烧好的开水瓦罐中,展现结果,果不其然,没有理想的迅速膨胀。
医师和医助哑口无言,这些低级的错误小的方面来说,是失职,大的方面来看是害人性命。所有人屏息凝神,在这荒凉之地任职,他们有一万个不愿意的心,自然不会尽心尽力。
皇城所有地方的药草都出自皇城医所,当地的药师家族进购之后,再贩卖给分散的小药房,没有药师长和医所的权利,任何人不能私自售卖,这里品种不多,品质差,质量难以保证,最新的进药时间也是几年前,谈不上什么新鲜。
初令对他们支支吾吾的解释漠然置之:“我不知道这些基本的问题是否也要怪你们能力不足,公主的病日益严重,刻不容缓,我不希望有任何问题。”
“实在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职。”
不仅仅是他们的消极怠工,更重要的是当地的药师家族恐怕得罪皇族,不敢与之交易,而初令自然考虑到这一点:“希望你们能够配合,一天时间,麻烦你们重新将这些药材全部筛查一遍,至于最后缺的药材,我会让皇都医所送来。”
“是,我们明白了。”
入夜
房间里没有点灯,借着月光勉强看清房间里的陈设布局,只有摇曳的树影在窗户上摇摆,周围异常安静,所有的一切借着黑夜隐藏自己,万物劳作一天,带着明天的憧憬陷入沉睡。
久坐不动的人宛若栩栩如生的雕像,无论是近看还是远看,都一动不动,定格在了浮动的空间里。想要前后理清所有的事,又想起下午释阿主对几年前的旧事闭口不谈。
这个家族气氛诡异,甚至连庄园都配合这种神秘的氛围,让人无法进一步探究。
他的表情有了细微的松动,手里东西因为他的分神在手心里不安分的滑动,险些掉了下去。初令松口气,放松压抑的心态和僵硬的身躯,低头细细看了几眼掌中物,起身来到内室。
达宁似乎太长时间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或许围绕在房间里的药息有安眠的成分,他睡得很沉,很久,很安详,即使初令进来,他也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一丝要醒过来的模样。
尘封已久的珠宝洗去灰尘,重新变得光彩夺目,璀璨无比。鲛人的美果真如书上描写的那般,干净睡觉的达宁看着恬静,女性化的长相,较好的皮肤,与他疯疯癫癫的动作和傻气的神态并不符合。
被子突起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