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浩劫已经过去了三天,整个天空开始被阴云笼罩,白天犹如黑暗,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发出耀眼的白光,随后传来“噼啪”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打破了这片土地的死一般的沉寂。紧接着,下起了倾盆大雨,似乎是在洗刷着这片天空,这片大地的一切肮脏与过往。
豆大的雨滴不停的拍打在陈云身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陈云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他活了过来。
这三天的时间中,他潜意识感受过如同置身银河的无尽空虚,也感受过犹如置身火海的炙热,感受过精神与肉体剥离的怅然若失,也感受逢甘露的润泽。
陈云缓缓张开嘴,让雨水落进干巴的嘴里,慢慢地,他无力动弹的身体开始恢复 ,渐渐有了些力气。他挣扎站了起来,摇了摇他父母僵硬的身体,只可惜他们依旧没有脉搏,没有心跳,依旧那么冰冷。
陈云找了把雨伞为爸妈挡住雨水,又找了两件衣服披在他们身上,静静地坐在他们旁边,期待着奇迹的发生,期待着他们能醒来。
这场大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陈云守了他的父母一天一夜,快五天没吃一点东西的他,也没有一丁点的食欲。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产生的冷,那种由内而外的刺骨的冷!
他们不会再醒过来了,陈云看着他们的尸体。于是陈云找了块空地开始挖坑,没有工具,就用手,用石块,一点一点地挖,挖到满手血泡也毫无知觉。又过了一天,陈云终于挖好坑,将父母掩埋,并在旁边用石头刻了两个简单的石碑。
做完这一切,陈云瘫坐在碑前,万念俱灰。没有了家人,没有了朋友,什么都没了,就剩自己独活于世,那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跟父母做了最后的告别,陈云把衣服被套撕成布条,再打劫做成一根布绳子,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与其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痛苦的结束。如果真有彼岸,真有极乐世界,就让我们一家人在那里重聚吧。陈云拿着绳子不远处的一棵柏树走去,他自己放弃了对生的渴望。
将布绳挂在一棵粗大的树枝上,打好结,再一跃而起将脖颈挂在布绳上,陈云渐渐觉得呼吸困难,渐渐觉得脖颈疼痛,渐渐觉得头昏眼花。但是,心如死灰的他却没有任何挣扎。就在此时,从天而降的一道闪电,将这棵柏树劈成了两半,大树应声倒在地上,树中间还燃起了火苗。陈云也随之掉到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连死亡的选择也要被剥夺,陈云狠狠地捶打着地面。如果这就是自己的命运,那他想知道为何自己的命运被这么安排,陈云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树上的火苗越燃越旺!
那就活着吧,既然命运这样安排,那就活着吧,像个牲口一样活着,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活着,看看命运到底还会给安排怎样的暴风雨吧!
又过了三五天,陈云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之前身上的肿块也慢慢散去,溃烂的地方也开始长出新的皮肤。他决定出山找找其他生还者。
到附近的村庄,看到的依旧只有开始腐烂发臭的一具具尸体,找了一部手机,已经没有了网络,更搜索不到任何信息。打开电视,看到的也只有满屏的雪花。想到镇上看看情况,还没到镇口,就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尸臭味,泛黑的血水汇聚在一起,顺着马路旁的水沟往下流,并发着阵阵恶臭,还能听到满天的苍蝇“嗡嗡”的声音,犹如人间炼狱。陈云忍不住吐了出来,已经没有什么好查看的了,陈云赶紧逃离了这个地方。在回去的路上,从一户村民家拿了些生活用品,一些干粮和种子,回到了山了。
从此后的两年就再没走出过大山。
寻找栖息地、打猎种菜,从开始几乎每天挨饿到现在丰衣足食,陈云的身体机能和生存机能都在悄悄发生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