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抬起她的下巴，缓缓凑近，沈莫听趁机从袖中取出刀挥向他，鬼子本就提防他，捏住她的手腕，沈莫听忍不住痛呼出声，匕首啪的掉在地上。
“不识抬举。”
鬼子松开她的手腕打了她一巴掌，沈莫听跌落在地，脑袋里嗡嗡的响。
鬼子冷笑，拿出手枪对准她，道：“现在，脱下衣服。”
沈莫听隐约听见他的声音，抬头看见那黑黢黢的枪口，颤抖着手摸上衣扣，在鬼子饶有兴趣的目光下脱了一件。
正要再脱，外面忽然有人敲门，叽里咕噜的，是他的下属。鬼子转身去开门，沈莫听却忽然跃起，扑到他身上，咬住他的手去抢那枪。鬼子自然不给，连打她几下，沈莫听就是不松手。抢夺时她不小心碰到什么，只听一声闷响，打中了什么后又一声脆响。
外面鬼子听见动静就要破门而入，沈莫听却捞到地上的匕首，一刀刺入心脏。
鬼子当时未死，拳打脚踢又开枪打中了她的肩膀。沈莫听咬牙又刺了几刀，刀刀见血。
外面的鬼子闯入，见此大骂几声，砰砰打中几枪，沈莫听往后倒去。
先前被打中的马灯碎了玻璃，火苗落在她换下的衣服上，呼啦啦的着了起来。
大火熊熊，沈莫听躺在地上。她失血过多，即使火苗就在眼前，却仍觉得冷。
“听丫头！听丫头……”“沈莫听！”“莫听……”
所有声音似乎都在远去，一片火光中，她仿佛看见了一只银白色的鸟飞了进来，像月亮一样美丽……
“沈莫听。沈莫听！”
月岚珊挥退火焰，抱起满身是血的沈莫听，张口把丹吐了出来，身后月轮扩大，将她们裹进其中。红色的丹悬在她头上，沈莫听一息尚存，伤口不再疼痛，又被月轮环住，冰凉的身体也开始回暖。
“不要管我……会连累你的。”
她说她的命是注定的，月岚珊终于感觉到了，她不仅救不了她，反而因这一举动伤到了自己。
月轮越来越弱，她就快要支撑不住了，只能对她道：“我与你交换的条件你还没有提起呢，你要我做什么？”
“咳……”在月轮里她非常舒服，但随着它淡去，她的身体也开始不适，“把……那个匕首，送给我二姐……是我不孝……我知他们命中都有定数，顺其自然就好……”她目光望向一旁，说道：“本想把行头都留给你的……不想戏服被烧毁了，那戏帽就送予你……”
“还有……胡闹儿……”
那只雪白狐狸叼着最鲜艳的花从远处跑来，远远见到此处场景，眼中已泛出水雾，满是痛苦绝望。
“他太苦了……你多陪陪他……”
狐狸走入火中，把花放在她身旁，用脑袋轻轻蹭她。
“多，多照顾他一些，他那么胆小……”
看着趴在身边的小狐狸，沈莫听最后摸摸他的脑袋，洁白毛上沾染了她的血迹，沈莫听见此收回手去，胡闹却主动把脑袋送过去，让她摸。
“还有这个……”她从怀里取出一个木雕的小狐狸，做的粗糙，却能看出是胡闹。
“给你留个念想……你要好好修炼，知道吗？修炼好了……再来找我……到时候你来保护我，好不好？”
狐狸呜咽着拱了拱她的手心。同时一直支撑的月轮耗尽消散，沈莫听哇的喷出血来。妖力耗尽，月岚珊的丹自动回了她体内，沈莫听也断了气息，木雕的小狐狸落在了地上。
“……好。”
最后只听得一声应答，身旁那人已经死去。
外面吵闹又起，是石头觉得愧对于她，硬要闯进来，却被一枪毙命。戏班子里的人也都死在了这里。鬼子又拿枪对准月岚珊和胡闹，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