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姜立刻扶住她：“不行就走吧，其他人落你还远呢，能走一会儿。”
林向榆全然没理会，推开他，继续往前跑，顾姜无奈，只好继续跟着。
第三圈半时，她再次停下咳嗽，似是极难受，用手有气无力地捶打胸口。
不光是唇角，她整个脸都变得苍白。
顾姜有些害怕，他上前：“别跑了，慢慢走过去吧！”
林向榆扫了一眼终点：“时念在吗？”嗓音嘶哑，不像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
顾姜实话实说：“一直没看到她。”
林向榆失望点头，继续抬脚向前，跑了十几步才松开顾姜的手。
松开没多久，她径直栽了个跟头，模糊不清的意识里，她听到顾姜惊恐叫她名字，她想撑着起来，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时，她躺在学校医务室的床上，在床边守着她的，自然是顾姜。
她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把一旁闭目养神的顾姜吵醒。
顾姜赶紧给她递来热水，林向榆坐起身接过，一口气灌下去，才缓解一二。
顾姜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她，气息冷然，平添了几分压迫感，林向榆抬头，对上他微红的眼睛。
她咬着一次性杯沿，扑哧一笑：“你哭了？”
顾姜没说话，眼睛却更红了。
林向榆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牵过他的手把玩：“好啦，我没事。”
顾姜嘴唇微微撅起，他顺势坐在床沿，依旧红着眼睛盯着她不说话。
“我一猜就是你把我抱过来的，对吧？”
“你肯定是跑着过来，然后喊校医，校医就出来，让你把我放在床上，他给我听诊，最后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对吧？”她的声音轻快活泼，努力表现，想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顾姜没听完，一下把她拉进怀里：“对不起。”头埋在她脖颈间，呼吸轻巧飘过她后脖颈，酥麻了半个身子。
林向榆没动，今天，她已经第三次有了这种感觉。
她恍然明白。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所谓的喜欢。
她大概，是喜欢顾姜的吧。
林向榆抬手，紧紧抱住他，他的背清瘦单薄，似乎真的还不能失去自己呢。
片刻，林向榆再次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顾姜急忙松开她，接来热水给她。
林向榆喝完，满脸期待问：“时念有来过吗？”
顾姜盯着她，眼里不知是恨，还是厌，他摇头。
林向榆依旧面色平常，她点头，继续喝水。
“我觉得不值得。”
林向榆苦笑，末了，自嘲道：“我是不配拥有别人真心相待的。永远会搞砸每一份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