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襄听这位夫人温言相劝,说的句句在理,自己若是男儿身,真的便会当即答应下来,玉成这一件美事。然而自己和小姐一样,也是女儿之身,却又如何能说得出口?
崔夫人见郭襄仍是摇头,心中也不禁有气,面若寒霜道:“你是否已经婚配?已有家小?”
郭襄摇头道:“晚辈还未曾婚配。”
崔夫人道:“既然如此,那何必不两好合为一好,偏要执意不允?那我兰香儿今后如何做人?”
郭襄窘迫得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却无言以对。她自从出生,就经历了襄阳战乱,后面又经历了无数次大战恶战,从没有像今日这般束手无策,狼狈不堪。沉吟半晌,道:“伯母说得有理,可我家中尚有老母,按我们中原人的习俗,终身大事一定要父母做主,我要先禀明老母,母亲同意了以后,我才能和小姐结为秦晋之好。”
崔夫人听郭襄如此说,面色这才缓和下来,道:“若是这样,倒还有情可原,但不管怎样,你既然接了绣球,就不能有推脱,不能让我女儿名声受辱。这样吧,你先在这里想一想,怎生尽快告知老母,然后早日完婚。我也去和老爷商议一下,此事怎样处理。”
郭襄只好点点头,崔夫人便先去了。
郭襄早已瞥见门外有一二十名兵丁看守。她若要走,休说这一二十名兵丁,便是再来几倍兵力 ,也挡不住她离开,然而她无意中接到绣球,终归是对兰香小姐心中有愧,若真的这般甩袖一走,那小姐今后真的要无颜见人了。
于是郭襄只好闷坐厅中,左思右想,思虑这件无意中惹出的天大的麻烦可怎么对付。
天色渐晚,暮色降临。郭襄在厅中前后踱步,她知道童威刚与秦老四还在外面等着自己,不过她向来规矩严明,没有她的话,童威刚也不敢对崔府造次乱来的。
不过她考虑再三,现在自己唯一之计,只好先以“禀明家母”作为理由,先拖上一拖,后面要想真正解决此事,唯有想法子把真正的余四带过来,若余四能够和崔兰香小姐相互中意,那便是天大的好事,两全其美了。
正在此时,屋外有轻轻的脚步声,崔兰香小姐脸上似还挂着泪痕,手中却提着一个饭篮,重重地放到桌上,并不抬头看她,只是低头看地,道:“吃吧,终归不忍心把你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