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听谭麟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涔涔而下,对谭麟道:“带我去潭边看看。”
谭麟道:“是!”领着郭襄出了云寒洞,来到白龙潭边。郭襄见那白龙潭上方其实是绝高山崖,底下是一潭清水,水波漾然。
郭襄见崖高坡陡,并无上下之道,皱了皱眉道:“你们是如何下去殓起杜教主的遗体的?”
谭麟道:“我们久居潭边,知道有一处可攀爬下去。”便领着郭襄,到了那一处可攀爬之地。
郭襄一转头之间,见后面只有童威猛跟着,却不见大头怪,心中不禁诧异。但她知必有缘由,便也没点破。
郭襄先攀了下去,到了崖底潭边,见有一块巨石,石上还有殷红的血迹。这几日并无大雨,血迹虽有些渗入了石内,却仍有明显的痕迹。
郭襄望着那血迹发呆,这时谭麟和童威猛也先后下来。
谭麟见郭襄盯着那巨石,便叹道:“杜教主翻身落下时,正摔在这巨石之上。我们攀爬了下来,见教主仰面向上,后脑勺已经磕出了一个大血洞,人当时就没了。我们便把教主的遗体背负了上去。”
郭襄从崖底往上望,见崖高势险,从这么高的地方跌落下来,别说是已经精神失常的杜教主,即便他并未疯癫,只怕也难以幸免。
郭襄正要再问一下细节,忽然觉得背后发毛,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窥视自己,她猛地一转身,却见崖边空旷,树影婆娑,什么也没有看到。
谭麟道:“郭姑娘,我们上去吧?”
郭襄点点头,后背发毛的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上了崖顶,却见大头怪从云寒洞旁慢慢走了过来,谭麟道:“这位兄弟刚才怎么没随我们一起下到潭底?”
大头怪拍着肚子,愁眉苦脸道:“早上吃到坏东西了,有些闹肚子......”
谭麟“哦”了一声,领着众人回到聚义厅。
郭襄道:“谭左使,怎么不见钟明亮钟大哥?”
谭麟道:“钟右使和鹰王两人还在桐庐县,他们原本是在那里,领着巨木旗的兄弟一起打鞑子兵的,后来留在那里处理些善后事情。我已经派兄弟火速去通知他们了,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回来了。”
郭襄道:“能否请巨木旗主林大通兄弟过来一趟?我想见一见他。”
谭麟道:“自然可以,我这便派人传他来见郭姑娘!”便唤了门外值守的一位兄弟进来,让他去传林大通。
不多时林大通便跟着那位兄弟进来了。郭襄见那林大通身材高大,剑眉虬髯,一副粗豪之气,肩膀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便关心地问道:“林旗主的伤势如何了?”
林大通还未答话,却先抹了一把眼泪,道:“郭姑娘,我这点伤不算什么,可是教主他......唉,我真想也随教主去了!”
郭襄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势,的确很严重,剑是从肩头直透过去的,想来林大通当时也受了很大的痛苦。
郭襄又问林大通道:“当时杜教主癫狂发作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
林大通脸上抽搐了一下,时隔几日,他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仍然神情痛楚。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任何先兆,开头喝酒时,教主一直好端端的,后来忽然就说胡话了,我们起先都认为他是打了胜仗,心里高兴,所以激动异常。直到教主拔剑杀了向大志兄弟,我们才被惊呆了。后来教主拔剑刺我,我连躲都没想过躲一下,我追随他多年,和他情如兄弟,哪里想得到他说杀就杀?若不是谭左使推了我一掌,我也就随教主一起下到地府了。唉,其实那样也好,起码教主路上多个伴!”
郭襄见他所说与谭麟完全一致,心下凄然,看来杜教主的确是发了癫狂,才导致滥杀教中无辜兄弟,而后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