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亲力亲为。
赵某低头向身穿一袭旧白袍的火靖闻致意表示打扰，身后的凝如水看见了，也跟着不紧不慢地做，只不过态度上就有些随意了。
“郎中令、首相不必多礼，”火靖闻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请进，祖父已在家中等候多时了。”
俩人进去之后，才注意到院子里零零散散才站了二十来号人，都是与火家有着师生、同袍之谊，不少都是熟面孔，就连乔上柱国都派自己家的儿子来到现场。
“祖父在里屋，你们直接进去吧。”憔悴的火靖闻似是突然又想起什么，“二位大人在谈事的时候，麻烦委婉些。祖父年纪大了，有些受不起刺激，要顺着一点。”
赵某严肃点头，“放心，我们会有分寸的。”
往里屋走的同时，双人沉默之中，凝如水搭话道：“火家的家庭氛围，算是极好。”
赵某微微侧身，“噢？首相何出此言。”
凝如水心里嘀咕，我一个半吊子，还要在你这个专管城内探案的郎中令前卖弄半两学问吗。
“屋内布置的白绫花圈档次平平，规模也都极为拮据，还盖住了一些陈年的残砖漏瓦，但招待用的茶水瓜果都是新鲜的。火家人遭遇如此噩耗，短时间内，依旧能够将脸上的悲痛藏进笑容扬起时的皱纹里，大哀无声。这表现出来给客人的观感就是：府上实在是不宽裕，但来者是客，该招待的一样招待，就是打肿脸也不会在今天跌了门面。”凝如水还是一五一十地向赵某分析道，“火府的主事人，是个很有气度的人。”
赵某听闻把侧过来的身子又重新转了回去，“首相大人之前不知道，火将军府如今的主事，是大房夫人？”
凝如水一怔，“大房夫人，就是今早王上钦点的程江宛？”
“正是此人。”
凝如水对于这个任务合作人从侧面再次有了清晰的认知，对于接下来的剧情，也开始怀有了期待。
屋内一直畅通无阻，没有房门掩盖。越到里头，光线越是昏暗，一位暮年老人端坐在大堂交椅上，远处看依旧身子挺拔，精神抖擞。
但离近了些，就能看清楚，在摆蜡烛微弱跳动的火光照映下，火老将军那浑浊不堪的眼珠，是多么得老态龙钟。
火燎远看见来客，抬头张嘴，声音却是有气无力。
赵某快步上前托住火燎远的手，脸上无比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