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常世似乎不肯把画扇还给钟璃,一旁的香菱急忙跑过来给解围。
“钟璃小姐可是往生堂的客卿,你捡了她的扇子,结下一桩善缘,以后到往生堂采买棺材,半价定然不成问题,你说对吧,钟璃小姐。”
“呃…”
钟璃一向优雅的眼角微微颤动了一下。
如果任由香菱子如如此直率的方式劝说下去,两方不打起来才怪。
尘封的裂纹渐渐稳定下来,常世的黑眸恢复了原有的纯彻,他将手中的画扇用两掌轻轻捧着,送到了钟璃身上。
“抱歉!”
眼影里的美眸倒映着常世那双颤抖着的手腕,以及对画扇的备至呵护,
钟璃伸手接过画扇,将画扇别在了金丝裙带下,她看了常世一眼。
玉足一点,转身离去!
常世保持着送扇的姿态,久久没有动静。
当他立起身体。
霍然发现,钟璃并未离去。
极其美丽的人儿就站在和裕茶馆的帘子前,似乎正在打量这位从至冬国远道而来的旅人。
“我们…”
“我们…”
“是不是在哪里…”
“是不是在哪里…”
“见过?”
“见过?”
一刹那,一须臾,一时空,一相视。
常世和钟璃一同开口,相问对方。
天理的磨损!
记忆的缺失!
让无数的莫大苦楚感情找不到一块可以述说羁绊的心田,
就连仅仅一窗回忆,也要拼尽了半条命,才能瞧见微末一角。
容纳如雪崩般的记忆,又要耗尽多少命之本源呢?
常世无法回答钟璃,说他见过?
那又是在哪里见过呢?他真的记不起来了。
钟离无法回答常世,说她见过?
是在哪里的山,哪里的岩,见过呢?磨损之下,她忘了太多…太多…
伊人无言,终究是要如红布台上的戏曲一般,唱罢后,散场人离去…
就在钟璃转身的刹那,她那双无念无思的美眸里,有一滴清澈至极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了好久…好久…
直至钟璃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泪花终于禁锢不住,打落在了白皙的脸蛋肌肤上,
如小雨般滑下…
…
“面具,你怎么哭了?”
哥伦比娅盯着破碎天狗面具下的那双已然浸湿了的黑眸,心疼得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怕化了。
“没事,可能是风迷了眼睛吧。”
常世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哥伦比娅,手指将挂在破碎面具上的泪水悄然拂走。
‘我怎么会流泪?’
常世的目光要远比人类看的更远,直至钟璃以一步十里的奇迹之力,
进入北方的归璃原,她那婀娜的长裙消失在了尘色迷雾里,
常世才肯收回无法言说的茫茫目光。
而就在常世转过身时,恰好对上了阿蕾奇诺冷漠的十字血眸。
“好看吗?”
阿蕾奇诺的声音很冷,冷的有些质问的语气。
“什么?”常世不懂阿蕾奇诺的意思。
“我问你,刚才那位钟璃小姐好看吗?”
阿蕾奇诺将哥伦比娅拉到她的身旁,语气加重了几分。
“钟…璃小…姐,她叫钟璃吗?她很好看。”
常世呢喃着钟璃的名字,似乎并不在是回答阿蕾奇诺的问题。
“哼!果然呐,深情不及久伴,久伴不如一见钟情。”
面具在冰渊地宫里对那个稻妻女子的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