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萤声十分给面子的等了风忆慈一刻钟,只是她实在没想到风忆慈的耐力那么好,手提笔在半空一刻钟都不酸。
走到她面前,用下巴指了指那空荡荡的宣纸,“怎么,还在思考如何落笔?”
风忆慈眨了眨眼,眼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本公主画完了。”
画完了?
笔都不曾落下过,难道这是在用意念作画,此画名为皇帝的新画?
桑萤声双手怀抱,饶有趣味的盯着风忆慈,看她这次又能编造出什么东西,“你画的什么?”
风忆慈极其淡定,“牛吃草。”
桑萤声压下抽搐的眼角,果然几日不见,这丫头胡说八道的功力又上涨了不少,“草呢?”
“牛吃了。”
桑萤声:“……那牛呢?”
“吃饱走了。”
桑萤声深吸一口气,“那应该还有个云做背景吧。”
“风吹走了。”
桑萤声震惊,这说辞还真是极有道理,让人无力反驳。
忍住心中那口老血,微微抽动嘴角,“这就是你说的得了牧画师的真传?”
牧画师看到这样的学生,怕是要吐血三升吧。
风忆慈放下笔,将宣纸拿起来,十分骄傲,“牧画师说作好一幅画最关键最有韵味的就是画中的留白,而且越多越好。”
桑萤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表情有些僵硬,最后那句‘越多越好’怕不是这丫头自己瞎参悟的吧。
“小慈,有没有人告诉你,留白和空白的区别?”
“啊?”风忆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又疑惑的看向桑萤声,“有什么区别吗?”
果然,这丫头啥也不知道。
桑萤声坐回位置上,端起茶喝了一口,才压下心中的无语。
闻母在一旁也是诧异至极,端着茶喝了一口,压下心中的震惊,“小慈,你给你母后也是作的这幅‘牛吃草’的画?”
风忆慈摇头,“怎么会,我这么高超的画技,一直作同样一幅画不是有失我慈瑞公主的美名。”
桑萤声差点没端稳手中的茶,啥也没画,还能称自己画技高超。
全天下恐怕也难找到一个与她脸皮相配的人了。
闻母为了不打击她作画的积极性,还继续往下问道:“画的什么啊?”
风忆慈极其自信,“羊吃草。”
桑萤声:“草被羊吃了,羊跑了,不也什么都没有吗?”
“不一样,给母后画的画我没留白,我觉得应该是这一点惹得母后生气,觉得我没学到牧画师的真传。”
桑萤声嘴角抽搐,“是吗?”她怎么一点都不信。
风忆慈狠狠点头,语气还带着点小委屈,“我将整张纸都画满了,然后母后看完让我滚。”
能从吐气如兰、温雅从容的皇后口中吐出这么粗暴的一个字,足以见得皇后有多生气。
桑萤声努力维持住脸上的笑容,“你画满了什么?”
“我用墨将整张纸都涂满了。”风忆慈依旧蜜汁自信。
桑萤声:“……羊和草呢?”
风忆慈一本正经解释,“羊吃完草后走了,然后天黑了。”
话说完,整个屋中瞬间安静。
桑萤声:“……”
这辈子就没见过此般胡说八道的人。
上辈子也未曾见过。
闻母的笑容也僵在脸上,一副今日又开了眼的表情。
风忆慈望着屋中两位都不说话,奇怪的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是被我高超的画技震惊到了吗?”
桑萤声呵了一声,“你倒是自信。”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