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院的正厅内,闻母独自一人坐在主位上,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拿着杯盖不停拂着上面的茶沫,香茗却始终未入口。
芊儿哭的梨花带雨,脸色苍白,被芳翠强行按在旁边的椅子上,不让她接近闻母。
阿彤紧紧咬着下嘴唇,跪在地上,头埋的极低,肩膀一直不停颤动,不难看出她在害怕。
其余在旁边伺候的下人,纷纷在心中猜测老夫人会如何处置阿彤,这个谋害将军子嗣的丫鬟。
大厅的气氛很是凝重,直到一个仆人匆匆跑过来。
“夫人回来了。”
闻母缓缓抬眸,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门口。
桑萤声刚下马车,就被府里的下人拉往听雨院。
桑萤声微微蹙眉,这么晚了,不会母亲还在等她用晚膳吧?
那她还真是罪过。
怀着愧疚的心踏进门,耳旁隐隐听到女孩的抽泣声,心中多了两分疑惑。
“母亲,这是?”桑萤声看着眼前此景,颇为不解。
这样的场面才过去几天怎么又上演了?
“声儿,你坐过来,母亲与你细说。”闻母朝桑萤声招了招手,三言两语交代了现在的场面。
桑萤声目光落在那抹抽泣的身影上,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将军呢?”
“回夫人,将军下午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派人出去也并未找到将军。”找了闻南叙一下午的侍卫道。
桑萤声点点头,也是,闻南叙若是在,这场面她也许就看不到。
“阿彤,起来吧。”
“夫人。”芊儿泪眼婆娑,挣开芳翠的的手,扑向桑萤声,半路被言七拦住。
“你要做什么,是过不惯将军府的安宁日子吗?”
桑萤声走到芊儿身边,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打量她的眼神慵懒中夹杂着两分清冷。
“从第一天见到你起,你就是一脸哭相,出现在众人面前,你永远在哭,那么今日,我想问你一句,你到底在哭什么?”
芊儿垂眸,未语泪先流,“今日是……”
“是什么,是将军府的丫鬟看不惯你还是嫉妒你呢?”
桑萤声不给芊儿说话的余地,“阿彤是母亲身边的丫鬟,行为举止都是母亲一手调教出来的,事事也都听母亲的,如果你想说是阿彤故意推你,那岂不是连母亲都有三分责任?”
芊儿对上桑萤声那双清冷的眸子,知道那条路行不通,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讲述一下下午你为何会摔倒吧。”
“是芊儿在房间待的有些烦闷,想着出来透透气,结果不小心绊着石头摔了一跤。”芊儿道。
“下午刚摔了一跤动了胎气,本应该好好在房中休息,此时又跑到母亲面前哭,你这又是哪一出?”
桑萤声一连三的逼问,让芊儿有些招架不住,她实在没想到桑萤声一进来就直接问她。
“芊儿害怕,芊儿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将军了。”
芊儿捂着小腹,在桑萤声的拷问下,模样委屈又可怜。
然而桑萤声并不吃她这招,“第一,走路不稳是你的问题,你自己注意,在这委屈没用。
第二你几日没见到将军就可以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在这肆意妄吗?要是按照你这样的做法,母亲一年多没有见到自己出征的儿子,是不是也该像你这样到陛下面前去闹?”
“芊儿不是这个意思,夫人你没有怀孕,不知道芊儿内心的恐惧和害怕。”
“我确实不知道你内心的恐惧和害怕,但我知道,闻南叙身为天阙的镇国将军,身上肩负着千万百姓的安宁,他难不成要因为你内心的害怕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