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萤声冷静下来,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大夫给闻南叙处理伤口,一个时辰过后,大夫从药箱拿出一些外伤药,紧接着开出一张药方,“将军的伤势比较严重,尤其是后背的刀伤,切忌沾水。”
“那他的手呢?”桑萤声急忙追问,微颤的声音充分描述了她内心的紧张。
大夫将药方给到言七手上,“夫人不用太多担心,将军的手臂只是脱臼,老夫刚才已经帮助将军的手复位,但这段时间还是要小心,不要做过度活动,若复位的关节疼痛严重,可以冰敷一刻钟,疼痛得到缓解后可以热敷帮助肌肉松弛,时间也在一刻钟左右。
饮食方面清淡为主,可以多喝些骨头汤,将军身体硬朗,恢复起来也快,刚才的药方每日早中晚各一次,服用三天,后背的伤要及时换药,其他的就没什么了,三天后老夫过来复查将军的伤势。”
“多谢大夫,言七,送大夫出去。”桑萤声朝大夫礼貌的点点头,目送大夫出去。
看到闻南叙脸上的汗渍和身上的血迹,“木山,给你家将军打水擦下身子。”
“是。”木山飞快打了盆水进来,然后将毛巾递到桑萤声面前,“夫人,给。”
桑萤声看着他,再次恢复高冷的模样,“给我做什么?”
木山眨眨眼,“夫人不是说要给将军擦下身子吗?”
“对啊,我让你给他擦啊,有什么问题吗?”桑萤声反问道,总觉得木山这人多半有些傻。
“啊?”木山扭过头看到自家主子的眼神不忍打了个寒颤,他要敢给主子擦身子,下一个折手的就该是他了,一脸为难的看着桑萤声,“夫人,我一个大男人,手脚笨,万一弄痛将军怎么办。”
桑萤声瞥了闻南叙一眼,并不让步,“他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痛两下怎么了,何况他看起来也不像个怕痛的人。”
木山想不通刚才夫人明明还非常担心将军的身体,怎么一下变脸变得这么快?
女人,真是善变。
在桑萤声目光的紧紧逼迫下,木山挎着一张脸硬着头皮将毛巾放进水盆,拧干水后惊心肉跳开始给闻南叙擦身子,在毛巾即将碰到闻南叙的那一刻,“滚出去。”
随着闻南叙的一声暴怒,木山连忙扔下毛巾飞快跑了出去,期间完全不给桑萤声一句插话的机会。
木山跑到院子,想起没给主子关门,又飞快溜过去将门给带上。
“你!”桑萤声一脸懵,转过身看见罪魁祸首一脸无辜的坐在床上看着她,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动手,愤愤道:“你把他赶走了,你自己给自己擦吧。”
闻南叙失笑,刚才还心疼的落泪呢,怎么一下态度就大转弯呢,迈开长腿,起身将桑萤声扯到怀中,“声儿,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生气我生你啊?”桑萤声十分嫌弃的将他推开,“脏死了你,离我远点。”
“那声儿打夫君两下出气好不好?”闻南叙抓起桑萤声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到自己胸前,轻声哄着她。
“不好,我脑子又没病,而且,你当请大夫不要钱啊,把你揍了,最后还不是我负责。”桑萤声冷哼一声,朝他翻了个大白眼,她刚才没动手都没人相信她,这会儿要真动手了,家暴的罪名不得坐实坐穿。
看见他伤口又开始渗血,不由心软,却依旧没给他好脸色,“刚才大夫都说了你不能乱动,耳朵长到天上去了?这么不听话,坐下。”
被媳妇训了一顿,闻南叙乖乖坐在床上,任凭自家小媳妇用毛巾蹂躏他的身体,目光紧紧贴在桑萤声的脸上,欣赏着她的一颦一蹙。
桑萤声将毛巾放到水里洗了洗,抬头与闻南叙的目光相对,语气透露出一丝烦躁,“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