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风尘仆仆,走过不知多少村落和郡县,徐奕单靠双腿横跨整个个州府,饿了吃饼和辟谷丹,渴了就用水袋接取山泉畅饮。
估摸走了近一个月,距离靖安府还有小半路程。
好在江国是世俗王朝,在白云观等一干修真门派的扶持下,辖内的妖兽基本被清理干净,徐奕的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
相比于狡诈暴戾的散修和邪修,或许妖兽还要显得温良恭谨些,寻常修士若是掉以轻心,不多加提防,一旦中了他们的圈套,身死道消便在须臾。
背后传来剧烈嘈杂的马蹄声,隐约混着吆喝叫骂,徐奕一跃而起,藏在茂密的枝干之间,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开与己无关的世俗纠纷。
“弟兄们,不要吝惜马匹,务必全部拦下,一个不留!”
“是!”
数支利箭破空划过,其中几支正好斜射在马腿上,马儿嘶鸣倒地,马车也侧翻撞在树丛,里面的乘客不知生死。
“快!把里面的人拖出来!”
一群蒙面匪徒将马车团团围住,摘下腰间的斧头劈砍马车顶棚。
“恶贼受死!”
一名白净青年从车门跃至半空,手里佩剑飞舞如花,摇摆坠落在人群中,响起数道惨叫,不过敌方人数众多,没能造成一处致命伤。
反观青年身上,已是数道血痕渗透衣衫,这群匪徒招架反击进退有度,并非武艺稀松之辈,一对一或许还有胜算,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今日他注定难逃一劫了。
“你们横刀门今日伏击我玉剑派,难道不怕事后报复?”
白净青年喘着粗气,怒声责问。
“黄口小儿,我横刀门什么时候怕过你们,何况一会儿死无对证,谁能指认呢?”
“哈哈哈,乖乖受死吧!”
“我罗秀死不足惜,请你们放过小姐,在下甘愿引颈自戮。”
他重重跪在地上,满面泪光,闻者为之动容。
“愣着作甚,杀!”
蒙面首领一声令下,看来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们,想来也是,不杀难道留着二人回去通风报信吗?
“慢!”
徐奕本不想节外生枝,可刚才从对话里得知他们是玉剑派的弟子,如果能解救下来,对自己有利无害,以此为由更容易混入打探。
况且他急需增加实战经验,和匪徒动手没有心理负担,如果连这些家伙都不能击退,不若趁早回山负荆请罪罢。
权衡利弊后,徐奕还是选择出头保人,跳下树梢,他感到心脏剧烈颤动,胸中热血澎湃,豪情万丈,双拳微微颤抖,不知兴奋还是紧张。
“阁下什么来路,敢来打扰我横刀门办事?”
“在下只是一个过客,虽然手中无剑,但也想管一管这不平事。”
横刀门二当家汪奇没料到半路杀出这么个怪异的家伙,细细打量着那位魁梧青年。
对方身处数十名门人的包围之中,神情自若,气度非凡,额头上的暗青色胎记丑陋异常。
他凭借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本能地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江湖上似乎从未显露出这等人物,莫非只是虚张声势?
先前一干人马未曾察觉他躲藏的位置,倒真有些举棋不定了。
“大哥,不如让我去探探底。”
汪奇身旁一人翻身下马,看出了他的犹豫,主动请战。
“好,多加小心。”
那人也不说话,大步提刀,径直朝徐奕肩颈砍来。
白净青年欲言又止,只得把担忧放在肚里,生怕扰乱了视听。
徐奕双目微眯,屏息凝神,原本凶狠凌厉的刀势放缓许多。
‘这便是超越凡人的身体素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