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的半圆月高悬,正是孤傲地悬在正中央。
海瑞伸手接过那把锋利的匕首,便是扭头望向段朝宗冷冷地道:“段知府,你还要进行狡辩吗?”
周礼等官员的心里都怀疑是段朝宗所为,显得眼睛复杂地望向段朝宗,却是不知道段朝宗为何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段朝宗的脑袋飞速运转,当即便急忙推脱道:“我……我跟刺客不认识,他……他大概只是恰好从我的后宅潜逃!”
“只是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来人,将此犯上之人给本抚扣下,我要上奏朝廷!”海瑞冷哼一声,当即便毫不留情地下达指令道。
“是!”几名护卫当即齐声响应,便上前将段朝宗直接拿下。
段朝宗此时又气又急,便是大声指责海道:“海刚峰你这是公报私仇!我……我根本没有指使刺客行刺于你,你……你为何要冤枉本府!”
周围的官员看到这个场面,不由得面面相觑。
按说,他们理应站在段朝宗这一边,只是段朝宗犯的罪名实在太大。
刺杀巡抚,这是犯上的一项大罪。一个处理不当,自己若是受到牵连的话,同样要跟着人头搬家。
周礼知道段朝宗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亦是十分不解地望向段朝宗。
明明他们府衙上下的官员都已经上奏朝廷,怎么还派刺客来行刺海瑞,而且还留下如此清晰的罪证。
“有或无,待本抚抓到刺客一问便知,这些天便先委屈你了!先将段知府软禁在后厢房,容后再处置!”海再用并不为所动,当即便命令道。
虽然他是高高在上的应天巡抚,但并没有直接处置段朝宗的权力。只是现在抓着段朝宗的小辫子,那么自然可以暂时将他囚禁起来,然后奏请朝廷对段朝宗进行处置。
段朝宗尽管十分不甘,只是现在罪证落到海瑞的手里,而他不管怎么叫嚣都无济于事。毕竟单是这个嫌疑,海瑞确实可以将他进行处置了。
众官员看到段朝宗被海瑞的护卫抓走并软禁起来,却是知道徽州府的官场恐怕是真要变天了。
半圆的月仿佛定格在夜空般,淡淡的月光宛如水银泻地,让整个天地铺散一层碎银般。
海瑞在将段朝宗下令软禁后,便是回到值房之中。只是看到帅魁走进来的时候,目光便凌厉地落到帅魁身上,似乎要重新审视这个书手。
帅魁望向海瑞的目光,却是知道海瑞已经怀疑上自己,便苦涩地拱手道:“巡抚大人,要是无事的话,书生先回去休息了。”
“你明天不用再充当我的书手了,我会找其他人替代!”海瑞深深地打量一眼帅魁,显得面无表情地道。
帅魁心里不由得暗叹一声,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苦涩地回应道:“是!”
“你没有其他话说吗?”海瑞看到帅魁答应得如此爽快,反而有些失落地追问道。
帅魁想了一下,便认真地拱手道:“我二哥帅嘉谟比我老实本分,而且跟我一般勤奋,想必能胜任您的书手!”
“下去吧!”海瑞显得失望地轻叹一声,便轻轻地抬手道。
帅魁又是施予一礼,便是退出了官署值房。
虽然早知道自己书手的身份是临时的,但没有想到工作丢得这么突然,而今只能顶着县试案首的身份潇洒了。
次日,天空刚蒙蒙亮。
帅魁跟着往常一般早早就起床,收拾好包袱便推开房门准备离开。
海瑞的老奴阿福已经等在门口,看到帅魁从房间出来,便将东西递给帅魁道:“我家老爷让我跟你说,这阵子多得于你,这是给你的!”
“这是什么?”帅魁并没有接,而是好奇地打听道。
阿福将包在布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