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前广场,此时气氛突然变得融洽起来。
“鄙人雄村鲁智浅,恭喜帅兄荣登案首!”
“鄙人李村李春元,恭喜帅兄荣登案首!”
“鄙人宁村宁立衡,恭喜帅兄荣登案首!”
……
一些通过县试的考生对帅魁已经转变了看法,尽管帅魁确实过于年轻且声名不显,但还是纷纷围进来见礼道。
帅魁知道不能表现得过于高傲,当即便对这些陌生人一一回礼,跟着几个面善的考生还寒暄了几句。
“我等五人都通过了县试,而你还高居案首,老师知道肯定很是高兴!”殷宗峰等人过来打过招呼,亦是十分兴奋地道。
帅魁倒不认为殷正严会多高兴,不过此次恐怕是名声大振,定然会有更多的家长将自家孩童送给殷正严“虐待”了。
寒暄几句后,帅魁跟着殷宗峰等人道别,对似乎早知道结果的帅嘉谟笑了笑,便抱着两份卷宗回去交差了。
尽管同样是登榜,但若是有县试案首头衔的加持,那么在接下来的府试和院试,无疑会更加顺利。
毕竟知县跟知府和提学并没有绝对的上下之分,而今自己既然得到知县的背书,那么知府和提学通常都会卖一个面子。
官场并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知府和提学都犯不着为一个小小童子试的名额而过于较真。
刚刚这边的动静并不小,从外面办差归来的推官周礼恰好听到这边的争执,便是勒紧马绳缰听了一会,而后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帅魁和离开的郑大志。
虽然事情按他们所预定的方向发展,他们府衙官员联名向朝廷弹劾海瑞,对海瑞的政令又消极对待,只是海瑞的反应过于平静。
正是这种莫名的平静,反倒让他的内心感到了一种强烈不安,毕竟这不太符合海刚锋的性格。
今天虽然没有阳光,但亦没有下雨,天空显得十分晴朗。
帅魁回到寅宾馆前厅,看到海瑞正香喷喷吃着馒头和咸菜。
正犹豫要不要将自己高中案首的事情告知,结果又被海瑞安排了工作,让他将两份案宗认真地抄录下来。
帅魁心里暗叹一声,眼睛复杂地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海瑞,当真是将自己这个堂堂的县试案首当苦力了。
待到傍晚时分,过来找帅魁的人员明显变多了。
帅魁高中案首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徽州城,作为二千名考生最好的一个考生,而今成为了时下最热的话题。
先是殷宗峰这边想要五个人一起庆祝,接着帅嘉武则想要带帅魁上青楼,而胡尚信同样想借机跟帅魁拉近关系,甚至铁刚都想要替帅魁张罗酒席。
帅魁虽然心里很是高兴,自然想要庆祝一番,但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由于海瑞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今晚不可能有空闲时间,故而都一一婉拒了。
在夜幕时分,海瑞看到帅魁正吃着胡尚信送过来的五花肉,却是说教一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切记不要交淡言深!”
“好,我记下了!”帅魁吃着香喷喷的五花肉,便随口答应道。
随着相处的时间日长,虽然海瑞做事古板,但其实不全是没有人情味。像他自己一直坚持吃馒头咸菜,但对过来蹭帅魁五花肉的老奴和李善,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帅魁面对着手里总是没完没了的活,每天都是从早上忙到深夜,心里却是有了一个新的猜测!海瑞的书手哪是病了,分明就是受不了海瑞这个工作狂,故而是摞挑子走人了。
海瑞确实是宛如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除了陆文贵的案子和帅嘉谟捅出来的丝绢案,还有最为繁杂的官绅侵田案子,正是有条不紊地处理着。
单是短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