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上柳梢头,淡淡的月色平铺在寅宾馆的庭院中。
官署值房的灯光亮若白昼,此时一个年轻人的侧脸英俊而刚毅,正是目光坚定地望着端坐在桌前的清瘦老者。
海瑞是一个在京城大狱呆过一年的人,只是看到主动请缨的帅魁,仍是带着几分怀疑地道:“你能行吗?”
“若是巡抚大人有办法撬开陆阿贵的嘴,学生自然不敢插手!如若巡抚大人没有好办法的话,让学生试一试亦是没有什么损失,没准真能给大人带来惊喜呢!”帅魁知道海瑞这是正常反应,仍是十分自信地提议道。
海瑞想着陆阿贵确实是一块硬骨头,当即便轻轻地点头道:“好,那便交你由来密审,但不可滥动私刑,而我会在门外监听!”
“学生领命!”帅魁看到海瑞终于松口,当即便恭敬地拱手道。
按说他不该掺和进这种事情中,更不应该跟海瑞的关系“越陷越深”。只是为了尽快冼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加上确实希望海瑞能留任应天巡抚,故而便想要助海瑞一臂之力。
寅宾馆,后厢房中。
这一间原本是堆放杂物的房间,只是现在成了关押陆阿贵的临时牢房,而陆阿贵被一条脚镣束缚在那根主梁柱周围。
帅魁点着一根烛台进来,将烛台放在旁边摆放在桌椅上。
几天不见,陆阿贵的气色明显已经好转,只是眼睛无形中多了一抹敌意,而身上的衣服仍旧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陆阿贵自然认得帅魁,更是知道正是帅魁的精确推理,这才让官府设计试探他,而自己才会被关到这里。
帅魁看到眼睛充满敌意的陆阿贵,脸上却是微微一笑地道:“我们又见面了!”
“你既……既然怀疑我……我是杀人犯,不,不怕我现……现在杀你吗?”陆阿贵看到帅魁身边仅仅只有一个侍卫,当即便故意威胁道。
“你根本没有练过武,对付那些醉酒的公子哥还成,但你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帅魁打量着陆阿贵的身形,显得十分自信地道。
陆阿贵看到帅魁身上确实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知道自己确实吓唬不了对方,当即便沉声地道:“你过来想做什么?”
“我奉巡抚大人的命令,此次过来负责审问你!”帅魁盯着陆阿贵的眼睛,当即便直接道明来意道。
此时站在月光中的海瑞听到帅魁如此直白地说明来意,不由得失望地轻轻摇了摇头。
原以为帅魁有什么奇招,不想一上来就表明企图,这个恶魔已经有了防备,定然不可能招供,更不能被帅魁诱供。
陆阿贵得知帅魁的来意后,当即不屑地冷哼一声道:“我……我没有杀人,根本没……没有罪!”
“我知道你已经得到他们的保证,告诉你只要不招供的话,他们便会给你生路,甚至还会帮你脱罪!”帅魁仿佛是亲眼所见地说出来,而后略带嘲讽地道:“只是你中毒的时候,你就应该清楚地知道他们不可能兑现承诺,他们要将你灭口来守住秘密。若非巡抚大人将你关押在这里,你恐怕早已经被他们毒死了!”
陆阿贵不由得暗暗咽了咽唾沫,想起那天中毒的场景,还真是自己命硬才捡回一条命。若是自己还关押在大牢,要么自己活生生被饿死,要么就会再次被毒死。
“你以为只要你不招认,巡抚大人便拿你没有办法了,是不是这样呢?”帅魁结合着前世通过电视学习来的审讯经验和技巧,便尝试揣摩对方的心理道。
陆阿贵的瞳孔微微放大,却是没有想到帅魁已经窥破他的小心思。
“其实你错了!且不说你即便出去后,还能不能活命!在你被抓进来之日,便已经注定你死罪难逃,你犯下的这么多案子能洗得清吗?老实跟你说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