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焦急等待之下,小客车终于缓缓地驶来,车还未停稳,人群早已跟着车门移动起来,陈禾苗见此,也慌忙提起包,拉着丁逸轩就往车门前挤,她那瘦弱的身子显得十分吃力,瞬间被人群包围住,要不是后者将她紧紧拉住,估计早被挤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一个脖子上戴着一根大金链子,右颧处纹着一个蝎子的青年男人,走了过来,大喝一声:“都TM抢什么抢?老子还没有上车,给我一边等着。”
他的声音就像一面破锣,听起来十分刺耳,也极其嚣张,那气势仿佛客车就是他家的一样。
而他的声音也十分有效果,原本还争先恐后往前拥挤的人,瞬间就停了下来,随即又开始低语起来。
“这人不是县城黑龙帮的雷彪吗?他怎么来了?难道也是来坐这班车的?”
“他本来就是坪后镇人,只不过经常看到他自己开车,今天怎么来坐客车?”
“谁知道呢!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别惹了这家伙,听说他身手不错,还心狠手辣。”
……
就在大家低声议论之际,小客车也停了下来,司机是个中年人,从窗户探出头,也冲着等待上车的人群大吼道:“都给我听好了,都TM离车远一点,等彪哥上车后,再给我上,不然你们别想坐我的车。”
说完后,司机把车门打开,忙不迭地下来,走到雷彪面前,低头哈腰地说道:“彪哥,您请上,我把最好的位置给您留着的。”
“老张,不错啊!慢慢懂事了。”雷彪一张脸高高仰起,似乎用鼻孔在说话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甩到司机老张的胸膛上,显得十分不耐烦,“你这班车老子包了,谁也别想上车,要不是老子的车还在修理厂,谁会坐你这破车。”
“谢谢彪哥赏脸,您放心吧,今天我就是您的驾驶员,不会再有其他人打扰到您坐车。”司机老张一脸谄媚,边说边用双手捂着胸前的钞票,生怕掉落到地上。
等他把钱收好后,转过身对等待上车的众人,换了一副盛气凌人的口吻:“各位,这班车彪哥给包下了,大家等着坐下一班车吧,下一班车应该快到了。”
听到司机老张的话,等车的人是敢怒不敢言,本来一班车要等近一个多小时,现在离中午越来越近,太阳又大,谁愿意在这里顶着太阳候车。
至于他说的下一班快到了,那就是所有公交客车司机的官方语言,根本不值得一信。
见没有人出言反对,雷彪也十分满意,证明自己在这条街上名气响亮,他把头抬得更高,鼻孔的气出得更大了。
就在他即将要上车之际,人群里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满头大汗慌张地跑到雷彪身边,一个劲地鞠躬,焦急地说道:“彪哥,你能不能让我上车,我孩子一直高烧下降,咱们镇里的医院也没有办法,让我尽快送到县医院去检查,你把我带上好不好,车费多少我都给。”
虚眯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中年妇女,雷彪戏谑地左右看了看,又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缺钱喽?我要多少钱?老子要一个亿,你愿意给吗?如果没有,那就只能坐下一班车了。”
“彪哥,求求你了,把我母子带上吧,救救我的儿子,求求你了!”中年妇女抱着孩子直接跪在了地上,哭泣着哀求道。
雷彪鼻孔只是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有再看中年妇女一眼,拉着女人的手就直接往车门走去。
可当他刚抬脚上车,就看到司机座位之后的第一排位置,这也是小客车上的最佳位置,坐着一个身着土家族服饰的中年男人,正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晃动着。